那夜篝火燃了整晚,酒酣之時也有許多妖王來拉著阿嬌敬酒同飲。
她心中高興,自是來著不拒。
數十妖王妖將地輪轉下來,阿嬌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出重影。
后來她便是什么不知道了。
“不知道”阿果半跪在身后,一面撩開她散亂的鬢發,幫她按著脹痛的額角,一面哼笑道“后來您呀,拉著那龍三將軍的袖子,硬是將人扯到后山。指著那魚塘說本公主今日便封你做水兵將軍這邊都是你的領地兵將”
阿果覷著她的面色,強忍笑意拉長了調子“當時可真是威武霸氣極了我瞧著那龍三將軍呆愣當場,大為感動呢。”
阿嬌一聽,登時一口熱茶便噴了出來。
“你說什么”
她手忙腳亂地擦拭一番,顧不得撂下茶盞便轉頭驚呼起來“這怎么可能”
口中雖是這般叫著,腦子中卻不由得閃過幾處零散地片段。
其中那龍三抿著唇角,強忍笑意的模樣格外扎心。
阿果接過她手中的茶盞,遞了張帕子過去,笑瞇瞇道“三大將軍作證,當真如此。不僅如此您還撈魚,將那池子里個頭稍大些的一次撈了個干凈。”
“喏,都在那兒呢。”
阿果不顧她青白的面色,努嘴示意她去看墻角的小桶。剛巧有一尾活潑些的魚兒啪嘰一聲甩著尾巴躍出水面“哦,那小貍貓也在那,你都沒瞧見他當時的面色,當真是恨不得把您一頭按到池子里去。”
整日里千防萬防的。
防過了山里的貓崽子還要防那些沒事兒干的老妖王。
好不容易保住了這么幾條魚兒,都叫她一次撈了來,換做誰都要氣炸了的。
“啊”阿嬌捂著腦袋嘆了口氣,生無可戀地一頭扎在錦被之中,悶聲道“好阿果,你怎么都不拉著我啊”
這下可好,沒臉見人了。
阿果噗噗地嗤笑起來,雙手一攤頗為無奈道“您那性子上來了,幾位將軍都拉不住您,我哪兒敢啊”
醉酒的玉面公主胡阿嬌那是嬌氣的很。
向來只有她動別人,卻沒有別人碰她的份兒。
但凡誰稍碰她一跟指頭,立馬便扯著嗓子吵鬧了起來。什么“父王”“叔叔”“姑母”“表哥”地一通亂叫,哭天抹淚地不鬧上一通不算完。
阿嬌先前顯然是對自己的酒品沒幾分盤算。
如今倒是悔之晚矣,只得一疊聲地賭咒發誓再也不碰那害人的東西。
“好啦,公主您快些起來梳洗吧。”阿果將她從床上挖起來,遞過一套墨色束身的武服,笑著說道“狂獅、獨狼兩位將軍在外頭等您呢,說是要帶您一同操練。”
“操練”
“是啊,將軍說從今日起,道出發前往陷空山前,您日日都要隨同操練的。還要您給山里頭的小崽子們做個榜樣呢”阿果脆生應道。
行吧,這都是先前答應好的。
阿嬌聞言只得起身,伸手在臉頰前微微扇動兩下略緩了緩神。
就當醉的狠了什么都不記得。
抵死不認
這般想著,她才磨磨蹭蹭地換上衣服。黑色武服該是量身裁的,腰身、袖口都是緊緊束著。前胸后背還各有一塊純黑的厚實皮質,剛好能護著前后心口。
阿嬌整好腕子上的系帶,對著銅鏡左瞧右看的頗不自在,別別扭扭地問道“怎的拿了套這樣式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