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卯二姐自是知曉她們的疑惑,當即道“不是剖腹取丹。”
“是吸取我的丹氣”她略微猶豫了一下,兩手比劃著著“那天殺的混賬還說是什么天蓬元帥下凡,也不曉得是那里來的邪法,竟是可以抽取我內腑丹元中辛苦修來的靈氣道行。”
取他人修成的靈氣為己用。
這法子太過匪夷所思,故而她初時根本是毫無防備,自然是無從察覺。可成親大半年的功夫,她日日勤勉修為,道行卻是不漲反退,自是心中存疑。
而與那老豬提起,卻發現他不幫著想主意也就罷了,反倒是含糊其辭叫她不要多思多慮。
這才卯二姐存了個心眼也正是這般,才叫她提前察覺不對不然,怕是等著她的下場便是被那好夫婿家長慢慢將這一身道行靈氣蠶食干凈。
好些的,或與能留得本體重修。
若那夯貨心狠三分,她怕是就要悄無聲息地死在那云棧洞中。
不對,那夯貨哪來的善心
叫他事成,她怕是早就身化山間一座孤墳
龍三兩人對視一眼,皆瞧見了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
這豬鋼鬣,怕是也不簡單。
“那你如何逃得”龍三輕咳一聲,問道“你連番問他,想來已是露了行跡才是。那豬鋼鬣正是該當對你防備,怎能叫你逃將出來還不追捕”
這般掠奪他人道行修為的秘術向來為人所不齒,故而持術之人向來秘而不宣。
便是殺人滅口也不少見。
況且那豬鋼鬣對著那卯二姐下手,又被發現已是結了死仇,怎能這般放她逍遙
“別處自然不行,可這福陵山、云棧洞卻是我的根底、我的洞府”那卯二姐眼中冷笑著揚了揚下巴,對著龍三兩人示意道“有阿爺幫我,這福陵山中他自是拿我不得。”
“不過,在他眼中卯二姐也是死了的。”卯二姐擰著眉眼,沉聲道。那嚢貨雖是拿她不得,卻不一定不會在這山中發瘋
這福陵山是她的根底,她自是舍不得那整個山頭安危跟那煞星去賭。
萬幸那混賬一身弱點也顯眼的很。
他瞧不起女人,卻又是個貪食、貪色,葷素不忌,酒后無狀的。
自她察覺不對便幾次與那嚢貨飲酒,期間用了些山中的手段,趁著他酒意上頭也套過句話。
比如說那混賬曾經笑言什么“脂粉香氣醉人心,唯有女兒是是寶貝”,話語只見中還帶著幾分貪意。這般便可推知,那邪術想來只有在女子身上才有用。
她借機試探過,只要不語他親香起來,那嚢貨也耐她不得。
再比如說她也探得什么“取經人來求功果”,且一番言語之中對那西方大雷音寺頗有不滿,總說個“什么千山萬水,磨難重重,哪里及得美嬌娥”。
如此便猜他那天蓬元帥身份可能是真,此番下界想來自有深意。這般想來他在這福陵山上應該也待不得幾年,故而便有了假死之策。
果然,這兩年便有了許多關于那取經人的傳聞風頭。
再之后,便是此前高老莊事宜。
“這般陳年往事我本是打算咽在肚子里的。”卯二姐挑著些能講得跟阿嬌兩人略略言語一二,便道“二位既然來問,我便也都交代出來。日后若有差遣,我卯二姐也是義不容辭
不過無論你們如何行事,還望莫要牽扯到我福陵山上下之眾。”
那天蓬元帥黑豬妖也好,這積雷山的玉面公主也罷。
都不是她福陵山中一個小小的山野妖怪能招惹得起的,故而無人問詢她便要忍氣吞聲。可若有人出頭,她也愿略盡綿薄之力,以平心頭之氣。
而她所求的只是,不過是不累及族人族地罷了。
說罷,便對著阿嬌兩人斂襟一禮。
這一下鄭重其事,可知她心中誠意。
阿嬌側身避過,且扶了她一把道“不必如此,那豬鋼鬣確實是另有用處。不過那夯貨也正要離了這福陵山而去,日后自然不會擾你。”
卯二姐聞言非但不喜,確實猶自憤恨“那便留他去成成什么正道功果那混賬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郎嬌娥”
自是不能算了
阿嬌與龍三對視一眼,那豬鋼鬣西行之事當是定局。且讓他往西天去,可到底能否成就功果卻是未知之數
這話卻是不能多說,阿嬌只得道“放心,他以后自有人來管教。”
她說著便是眸光一閃,想起那唐朝長老來那老師父對著棒殺匪徒的美猴王都是沒甚好臉,若是知道這命定徒兒是個之輩,不知又要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