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因的手指節分明,修長合度。他一只手捏著一張手帕,遞過來給楚墨楚墨下意識伸手接了過來。
作為一個孤寡二十多年的藍星人,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對方這過于體貼的行為。
如果他要知道,克萊因本意是想親自動手的,楚墨還坐的住嗎
克萊因明顯一愣,隨即又想到醫生的叮囑。雖然小雄蟲的心理狀態還算平和,但難保之前的經歷對他造成一些影響。比如,不太喜歡陌生雌蟲離自己太近什么的,不太喜歡別的蟲接觸他。
那只星盜真是便宜他了
楚墨不清楚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他接過對方的手帕擦了幾下。發現克萊因沒有給他自己準備餐具,桌上只有楚墨的那份,甚至克萊因還站著,手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額很好吃,你不吃嗎”他還是問出了聲,自己總不能把弄臟的手帕還回去吧
克萊因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可能引起了小雄蟲的不安。他低頭看著小雄蟲bugbug閃著的眼睛不是,難得地感覺到了一絲難堪,
“雌蟲不吃這些的,這都是為您準備的我喝營養液就行了。”
雌蟲不會為自己準備這些食物,一來是量太小根本不足以滿足他們的身體所需,二來是太浪費時間了,作為軍雌,他早就習慣選擇更為高效的營養液作為自己的口糧。
那些精致的食物更適合嬌滴滴的小雄蟲,他們脆弱的腸胃不足以支撐這些高濃度的營養液。
這些食材都是克萊因派蟲到市場采購的最新鮮的,他原來的冰箱里只有滿滿的、不同口味的營養液,現在也分出了大塊地方儲存小雄蟲的食物了。
楚墨
即便克萊因已經很委婉了,楚墨還是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哦,他都忘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是“蟲”啊。
可是,被看著吃東西,還一邊被服侍什么的,真的讓蟲感覺很羞恥啊喂
楚墨猶豫再三,還是頂著壓力開口,
“能坐下來嗎我不太習慣別人我是說別蟲站著看我吃飯”
楚墨說著,聲音又小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克萊因上將日理萬機,給他做飯,他還那么多事。
嗯,說完他就有些后悔了。萬一這是人蟲族的傳統呢
他還真猜對了。沒有雄主的同意,雌蟲是不能和雄蟲在一張飯桌上進餐的。即使是雌君,也只能站著為雄蟲“侍飯”,這甚至被視為一種得寵的象征。
克萊因沒想到小雄蟲鼓起勇氣就是為了說這,他瞧著楚墨說完后,把頭低下了,從他這個角度,能看清他的發尾尖尖,然后是白皙的脖頸
克萊因不敢再往下看,他生硬地拉開椅子,挨著楚墨坐下。小雄蟲似乎不太善于表達自己的想法,這和帝國的雄蟲簡直是天差地別。
每一只在帝國長大的雄蟲都是千嬌萬寵地度過了自己的發育期,過度的寵溺讓他們隨時能向雌蟲提出各種要求,而身邊的雌蟲也會盡可能的去完成雄蟲的需求,哪怕是再無理再荒謬。
難以想象,在此之前,楚墨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一個小小的要求,也會讓他感到不安和害怕。
至此,克萊因上將決定以后要更加貼心、順從地“照顧”楚墨。
楚墨看克萊因坐了下來,內心稍安定。用筷子捏起一賣相很不錯的食物,夾到一個干凈的盤子里,他給克萊因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