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溪作羞赧狀半垂著頭“是我跟春粟姐姐學的,殿下喜歡嗎”
她理直氣壯的想,她好歹也是穿了幾根線縫了幾下的,當成自己做的有什么問題
燕清黎一怔,她垂眸看著荷包,上好的云紋錦料上繡著象征平安的褔兔,流蘇上打著精致的如意結,比起她平日里佩戴的做工確實顯得簡陋普通了許多,她伸手摸了摸秋蘭溪的頭,給予了肯定答復“喜歡。”
“殿下喜歡就好。”她于是便立馬彎了彎眸,喜上眉梢,眼眸像盈了汪清泉,會說話般動人。
燕清黎又忍不住抱了抱她,這才離開。
對燕清黎來說,這種體驗無疑是新奇的,她幼年失母,父皇忙于朝政,但她占嫡占長身份貴重,后妃自不可能撫養她,宮中又無太后,所以一直都是先后的侍女在照料她。
她們無疑是盡職盡責的,但也不可能會越矩的連她身上的荷包都要配好,畢竟公主的服侍自有其定制,除長輩親人,她不可能再戴別人送的荷包。
因為荷包本就是親密之物。
燕清黎捏著荷包,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升起,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至少,感覺不賴。
而且
燕清黎撫平這袖口的褶皺,驀然感覺這身尋常的朝服都像是被賦予上了獨特的意義。
這跟讓侍女服侍完全是不同的感受,燕清黎知道夫妻之間,在晨時妻子會為丈夫打理好身上的一切,這被他們視為恩愛的象征,燕清黎曾對此不以為然,畢竟明明是下人可以做的事,為什么還要讓枕邊人受累
可當秋蘭溪認真地替她整理衣物時,她卻突然有點理解那種感受了,她當時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擁抱她,只是理智讓她克制住了自己的行為。
燕清黎撫著自己心口想,詩人極盡美好之詞描繪之情,她好像終于不覺得是霧里看花,而有些理解了。
但這種理解,燕清黎也有點不知是好是壞。
她最近花在對方身上的心思實在有點太多了,雖沒有影響她辦正事,可萬一呢
人總是會對自己的自制力產生極為強烈的自信,認為沒有什么能夠影響到自己,但燕清黎不這樣認為,縱觀史書,人每個時期的想法都是會有所變化的,現在的自己,又怎么能為未來的自己下定論呢
所以燕清黎也沒有讓這種情緒影響自己太久,在去上朝的路上,便讓自己的心重新沉了下去。
秋蘭溪并不關注自己的行為后續會帶來什么影響,她又爬回去睡了個回籠覺才喚人過來替自己更衣。
萬惡的古代權貴,連換衣服都不需要自己動手,秋蘭溪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適應,現在卻早已誠實的認清了現實,接受了自己被腐化的事實,因為這確實很爽,而且這個時代的衣服也確實不是她一個人就能穿好的。
古代沒有什么娛樂活動,不然秋蘭溪也不會閑到讓春粟陪自己繡花,但原身是被朝著美妾方向培養的,可不會什么繡花,秋蘭溪自己體驗了一番也覺得沒意思,無聊到都差自己想擼起袖子去寫小說自娛自樂了。
但她理智的克制住了自己的行為,字里行間是最容易透露出自己思想、主張的地方,她可不想被燕清黎瞧出什么來。
無聊的看了一會兒花,秋蘭溪才想起昨天被帶回來的那個群芳閣的女人。
那姑娘有抑郁癥,但因為沒法照腦部ct,秋蘭溪也不知道她是生理性的還是病理性的,昨天才剛開解了沒一會兒就被不速之客打斷了,此時一想起對方來,心里那點職業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