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在一本古醫書上曾看到過,這類大傷恢復不易,亦有數年后復發的跡象,不過依臣之見,殿下這些年將身子養得很好,生機盎然,應當是不會出現最嚴重的后果,但保險起見還是臥床休息幾日,不可勞累。”
見慶和帝對此上心,太醫也不由解釋得更加詳細起來。
慶和帝聞言心下稍松,擺擺手讓他們下去開方子,這到底是對方閨房,他略往前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又是心疼又是責備“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朕知你心思細膩不想讓朕擔憂,可你現在這樣,朕心里難道就能好受”
“是兒臣思慮不周,”燕清黎垂首聽訓,頓了頓,才道,“只是父皇,尋芳閣之事正值關鍵,兒臣”
“此事你不必再管,”慶和帝覷向秋蘭溪,沒好氣道,“待你上朝之日,朕保管那群芳閣已經不復存在了。”
雖然慶和帝也想朝群芳閣下手,燕清黎剛好給他遞了個筏子,可一想到她這么做的目的,他就覺得心梗。
“如此便好。”燕清黎垂眸笑了一下,再深入查下去就不是她該知道的東西了,此時收手倒正好遠離了那漩渦中心。
慶和帝到底還有早朝要上,能推遲便是極限,略說了幾句便離去。
等他一走,秋蘭溪立馬就重新爬回了床上,這么一通折騰,非但沒有將她的困意給折騰掉,反而越發困倦起來。
燕清黎看著她疲憊的臉色,下意識想伸手將她抱在懷里,秋蘭溪避了避,躺靠在床頭“殿下,你不用管我,好生歇著吧。”
她就是熬了一夜,年輕人底子好,睡飽了就什么不適都沒了,可燕清黎不同,她可是真的疼了一晚上的。
燕清黎皺眉“我無事。”頓了頓,她才道,“我確實只是不耐痛罷了。”
她并沒有說假話,只是無人信罷了,畢竟練武是要吃苦的,她在潛邸時也沒少吃苦,見得多了,所有人都下意識以為,她耐痛力比其她人都要高。
但其實她比誰都不耐痛,只是那時父皇的那些兄弟家的子嗣喜歡找她麻煩,無論是反抗還是求饒都只能加劇他們戲弄的心思,燕清黎便習慣了裝作麻木的忍耐,這樣無趣的反應,只消出現過幾次,他們就只會覺得她無趣,而不會再橫生多少波折了。
或許愛哭愛鬧的孩子更容易博得關注,但于燕清黎而言,她早早就學會了該怎么自己解決問題。
燕清黎“我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她這么說,秋蘭溪倒是信了,畢竟一個想登基的人哪會不愛護自己的身體,正因如此,她才覺得震驚。
燕清黎開始練武時才幾歲,那種時候都能有許多成年人都不具備的耐性,光想想就覺得可怕。
秋蘭溪心情復雜的朝她豎起大拇指“殿下,你是這個。”
燕清黎“”
這古怪的手勢燕清黎并不能理解,但結合對方的表情她大抵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