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黎腳步一頓,她斂了斂眉目嗯了一聲,平靜地走在最前。
她有點不明白秋蘭溪為什么要這樣叫,叫人名字是很冒犯的一件事,便是親近之人,不是叫封號便是用表字,只有罵人時才會直呼其名。
這一點,便是滕國也是如此。
可秋蘭溪看著也不像是在罵她。
燕清黎有心想問,又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倒是秋蘭溪自己過了會兒想起了古代的規矩,解釋道“在我的家鄉,都喜歡這么叫以表親近。”
“原來如此。”燕清黎回了一句,又沉默下去。
從昨天之后,她就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跟秋蘭溪相處了,耳邊有時甚至還會傳來她讓自己放松一點的幻聽。
秋蘭溪態度倒是很自然,當有人比自己更不自在時,那另一人必然就會因此而放松,她輕輕勾住燕清黎手指,跟上她的腳步。
因為沒有燕清黎那樣晚上看書還不怕近視的能力,秋蘭溪并沒有看得很晚,她對慶和帝的人格分析報告已經寫了將近一頁,政治主張因為還不熟練倒沒有推測出多少。
與其他讀書人相比她的劣勢明顯,所以秋蘭溪很明白自己若想脫穎而出,就必然得投其所好,在這個基礎上在拿出真才實學來,殿試的考題更多考的都是實踐,基本都是慶和帝當時打算實行或是有關于民生的,這倒是讓秋蘭溪松了一口氣,畢竟如今的那些四書五經之類的她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就掌握。
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屋睡覺明日再接著分析,見燕清黎靜立不動,不由挑了挑眉“清黎是想以后都睡書房了”
燕清黎愣了一下才跟上她,靜默地走了許久,嘴唇才不由動了動“你不必如此。”
秋蘭溪輕笑“殿下是覺得我在報恩”
她叫自己名字時燕清黎覺得不適應,不知為何,她用回原來的叫法,燕清黎身子更不由緊繃了起來。
“殿下是個好人。”
秋蘭溪淡淡說了一句,這并非是發好人卡,她只是覺得,她并沒有那個好定力在面對這樣的人時,還能不去想要深入接觸。
她確實破防了。
燕清黎怔住,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說,又為什么說了這一句之后就不開口了。
不過
她低頭看著地上兩人重疊在一起的陰影,露出淡淡的笑容。
應該是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