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來替你簪花吧。”
殿試之后有簪花披彩的流程,一路從宮門游街至會館參加早已設好的宴飲,不過如今秋蘭溪去會館無疑與耀武揚威沒什么區別,但游街卻是肯定需要的。
因為有燕清黎這個先例在,秋蘭溪倒不用面臨沒有專屬禮服的尷尬情況,她與燕清黎分別,很快便騎上了溫順的大馬。
這些馬有人牽著,又經過專業訓練,哪怕在鬧市中也不會受驚,不會晾成慘劇。
眾多進士面對秋蘭溪時還頗為別扭,不過她的社交技能很快就在此時發揮了作用,這倒不是因為眾人思想有多開放,純粹是一心備考就為了科舉出頭的讀書人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單純的,簡單來說就是好忽悠。
再一個,秋蘭溪長得好,只要她不給別人擺臉色,別人就很難對她惡語相向,畢竟在古代的觀念下,沒有哪個男人會沒有風度的對一個女人破口大罵,哪怕心中頗為不滿。
不過秋蘭溪也不在意就是了,她也沒指望能跟這些人搞成多好的關系,面上過得去就行了,古代相貌不端的人連當官的機會都沒有,如果真能憑一張臉就減少惡感,那利用起來也沒什么。
可惜,任何喜好都是很難動搖利益的。
而且,秋蘭溪不難猜測,只是以后肯定要被安上禍國妖女的名頭的,燕清黎不會利用她,慶和帝往她身上扔黑鍋把自己摘干凈的行為卻一點都不會少,如今的議論,已經算是她現在難得的太平日子了。
她也不在意被人當成妖女,只是人的長相是很有迷惑性的,秋蘭溪覺得,就憑自己這張臉,大約都會讓一部分人去懷疑她是被污蔑的,因為長著這樣一張臉的人,怎么看都擔不起禍水的名頭。
一路游街歸去,滿足了百姓的好奇心后秋蘭溪才回府,一回去,她立馬就放松了下來,畢竟一直維持笑臉也是件很累的事。
脫了衣服她便去了書房,準備將大寧律令好好研讀一番,這樣日后她挑刺才能師出有名,也不容易落入敵人的陷阱中。
雖然她相信燕清黎不會不幫自己,可自己立身正,才更能保證讓敵人無從下口。
燕清黎并沒有打擾她,慶和帝瞞著眾人給殿試帶來了一個王炸,后續的影響也需要關注,以免有人借此做文章,不過對此最尷尬的無疑便是太子了,從秋蘭溪出現開始,以往的謠言便不攻自破,這些日子以來隱隱標榜自己在慶和帝心中的地位比燕清黎更高,還因此忽悠了不少人的太子自然不可避免的為此有些難堪。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的猖狂,對他不滿意的不少,燕清黎不難推測,他此后日子大抵是會不好過一陣。
她等著看好戲。
燕清黎為此忙碌了起來,等太陽下山才去叫秋蘭溪用膳,然后默默注視著她回屋。
按理來說,從今日起,她們就該避嫌了,畢竟從秋蘭溪成為大寧御史起,她們的關系就可以開始一定程度的分割了,避免將裙帶關系代入朝堂。
但她卻沒有說,這是否代表著一定程度的默認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