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最后不愛了,又有什么關系呢,本來就只是小概率的事件不是嗎
秋蘭溪跟燕清黎都不是耽于兒女情長的人。
她們尚且還有在這種時局下互相越界談情說愛的心思,太子卻著實被一堆事煩得焦頭爛額。
曾經因為儲君未立,幾個王爺動手都會有所克制,生怕最后會便宜了別人,可如今太子已立,他們的共同目標就變成了先把太子給拉下馬,壓力陡然的增大,太子并沒有展露出燕清黎那般的行動力,處處受限,放不開手腳。
這導致他當了一年太子,非但沒有做出什么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的成績來,反而吃了不少掛落他是大寧未來的君王,那些朝臣不來投誠也就罷了,竟還處處找他的麻煩
太子不會覺得這些人中有些人只是在拿儲君的高標準來看他,只覺得自己處處受掣肘,連帶著對慶和帝都多有埋怨。
是他選他當了儲君,卻放任旁人欺辱他,甚至對其他人的步步緊逼輕拿輕放,太子總有種說不出的恐懼,覺得慶和帝會廢掉他。
這種恐懼,又逐漸被演變成了怨恨。
有些人,越把自己當回事,就越容不下人,更不堪忍受自己即將唾手可得的一切被失去。
今年越冬時,慶和帝生了一場病。
他到底年紀大了,這些年來多有操勞,為大寧禪精竭慮,若不是有武功傍身,身體可能還要更大一些,但武功也做不到延年益壽,所以理所當然的,在換季又操勞的情況下,他病了。
秋蘭溪早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或許是武道帶來的力量讓慶和帝覺得自己還年輕力壯,他半點都沒有對熬夜的忌諱,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病的。
好在一場風寒還要不了他的命,只是病好之后,他到底身體變得大不如前。
于是病好之后,他開始坐不住了,不再像以往那樣放任幾個兒子龍爭虎斗,而是急切的開始以儲君的要求去對待太子,迫切的希望在自己去世之前,能把太子給培養得獨當一面。
說到底,太子乃是國本,不可輕易動搖,慶和帝選誰當了太子,其實本身就代表著內心有所傾向了。
在這樣的壓力下,太子更加焦頭爛額,他急于證明自己,卻又多疑,或者說,與王爺們的交鋒、有心人的挑撥,都讓他不得不生疑,于是便忍不住想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抓在手中,事事親為。
可須知術業有專攻,強行去接觸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所能得到的結果自然不可能有多好。
而慶和帝不會安慰他,他在兒子面前,向來都是嚴父而非慈父。
妻子勸導他,大臣責備他。
所有的善意,在太子的多疑和積怨下,都變成了別有用心的惡意。
父皇想廢太子,大臣覺得他不是讓他們滿意的儲君,所有人都不想看著他成功。
“太子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