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蘭溪是想過這種可能的,她與燕清黎近乎同進同歸,短暫的分別,沒準真的就冷靜下來,真的就成了單純的上下級關系了呢
燕清黎不由偏頭抿唇,忍了一下,她才說“我不喜歡。”
秋蘭溪一下就笑了“看出來了。”
“也就是說,你早就看出來了”
“嗯吶。”秋蘭溪隨意的應了一聲,并不想說自己其實并不游刃有余。
她不信諾言,不信誓言,她只是在想,如果她敢來,哪怕只是來哄她低頭,她也愿意去賭一賭。
一輩子而已,又不是賭不起。
燕清黎沉默幾秒,在她眉眼間落下一吻,沒有什么可覺得不滿足的,能付出的代價,大家都付出了。
她指尖滑過秋蘭溪的下頜,拖著她下巴看她,低笑道“卿卿日后若是需要孤,孤隨時都能獻身于你。”
明明動作再輕挑不過,語氣也從容不迫,可她言語中卻反而是把自己擺在了地下情人的位置,秋蘭溪饒有興致地看她,以往她不動情時,總會在別人看不見的陰暗角落里賞玩她,可她動情后,再沒有這樣做過,像是永遠都不會傷人的忠犬,永遠都不會再露出傷人的獠牙。
但秋蘭溪知道她是想的,想像以往那樣在陰暗的角落里為所欲為,想要親遍她的全身,又唯恐讓她感到不悅與恐懼,于是便日日忍耐,只那雙望著她的眼眸才能泄些許欲望。
能屈能伸得驚人。
秋蘭溪輕笑著“這話該我說才對。”
她不贊同皺眉“我早知你不喜歡,可你今生再無法輕易離京,是我對不起你。”
“你做的已經足夠了,”秋蘭溪淡笑,她了無牽掛,能被強取豪奪,說到底,她自己也做出了選擇,只是到了最后也是她后悔,讓對方操心良多,她看了看天色,“也許,是命中注定,讓我遇見你,讓你遇見我。”
她傾身去咬她嘴唇,輕笑調侃“殿下若是忍不住,也可以把我按在門后、按在假山、按在桌下”
“休要胡言”燕清黎臉上露出兩分窘迫,她總招架不住秋蘭溪的語出驚人。
秋蘭溪揉弄著她輕顫的指骨,笑問她“殿下果真沒想過”
掌權者需要懂得放權,但這只能說明他們會衡量利弊,卻不代表著掌控欲就不強,其實比起如今的局面,秋蘭溪猜,她也許更想把自己關起來,牽動著她的一切,但她又太會衡量利弊,更知該如何留住人。
燕清黎垂眸沉思一下,才說“這些都是你想過的吧”
秋蘭溪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怎會想這些”她碰了碰燕清黎眼睫,“我就是想,也該想殿下呵斥于我”
“行了”燕清黎不想再聽她說下去,直覺告訴她那絕對比話本中的場景要更加讓她面紅耳赤,她轉移話題道,“春粟等你好一會兒了。”
秋蘭溪“也不差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