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黎想沖進去帶走她,可她終究什么都沒有做,直等到所有人都離去,秋蘭溪才在視野盲區看到她。
“殿下什么時候都來的”秋蘭溪突然瞅見她時,不由被嚇了一跳,武功高強的人總是神出鬼沒,哪怕不是第一次了,但她還是會容易被突然冒出的身影嚇到。
“你當然看不到我。”燕清黎想說,她眼里那時哪還看得到別人,可她說出口時語氣卻始終都是冷靜的。
于是秋蘭溪根本沒聽出來她是在亂吃飛醋,畢竟在她看來,她已經很注意與周圍人保持距離了,但正常的社交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而且燕清黎并非患得患失的人,哪會去擔憂些莫須有的事。
可事實上,燕清黎在意得不得了。
燕清黎走進秋蘭溪,她身上沾染著各種香粉的味道,沒有一種是屬于自己的,這個認知令她極為憋悶。
她將秋蘭溪抱進懷里,秋蘭溪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緊繃的、看上去一本正經地臉“殿下難不成是想在這兒與我偷情”
燕清黎沉默不語,她捏著秋蘭溪的手,柔軟的手一如既往地觸感極好,可她卻不自覺用力,像是想要擦掉上面別人留下的痕跡。
秋蘭溪吃痛地皺眉,立即甩開燕清黎的手“你干什么”
她這下才察覺到不對,有點懊惱地抿了抿唇。
秋蘭溪直接掙開她的懷抱,擰眉看著她“你有什么事直說,莫名其妙發什么火”
燕清黎有著一雙很銳利的眼睛,眼角眉梢都帶著鋒芒,沒有什么表情看人時會很懾人,大多數時候,秋蘭溪都是不怵她的,尤其是在她與對方有了情侶關系后。
但很偶爾的情況下,秋蘭溪還是會被她嚇到,從她冷凝的表情,聯想到她在地下室里漠視生命時的樣子,那與對方平常面對自己時的模樣尤其割裂,秋蘭溪會盡量回避這一切,因為法制社會長大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坦然面對這些,而古代長大的燕清黎,也永遠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動容后悔。
因為在這里,她是高于法律的。
秋蘭溪受不了她的低氣壓,不自覺后退了一步,她是那么理智清醒的人,又是個悲觀主義,所以總是不由自主的在腦海中產生一些聯想,比如,當溫情不在,燕清黎拿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呢
畢竟,她曾經也不是沒有這樣看過她。
“卿卿”燕清黎將秋蘭溪的舉動都看在眼里,為她的排斥而感到些許苦澀,輕輕扯著她的袖擺,仰著頭看她,“不要怕我,好嗎”
再理智冷靜的人,在感情面前都會如履薄冰,她連直接將對方抱回的舉動都不敢做。
微弱的力道從袖擺上傳遞而來,秋蘭溪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傷到燕清黎了,她總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但秋蘭溪并不是杞人憂天的人,所以她也能很快就將這些心思壓下,在對方什么都沒有做過時把對方判死刑是一種很沒有理智的行為。
“我沒有怕你,”秋蘭溪壓下那一瞬間的心悸,重新坐了回去,思索著措辭,過了一會兒才說,“只是你強我弱,我對自己的自信讓我不足以每時每刻都堅定不移,我不是在怕你,我只是患得患失”
她用了個不那么恰當又似乎很恰當的詞。
所有的言語,在這一刻都是淺薄的,燕清黎絞盡腦汁,也不知道此刻該說什么,才能讓她相信,她絕不會對不起她。
最終,她只道“抱歉,是我沒有給你足夠的信心。”
“這不是你的問題,”秋蘭溪搖搖頭,很客觀的說,她認為燕清黎已經自己做得足夠多了,只是在她不夠強大時,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真的放心,她略過這個話題,問,“所以你今天是為什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