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左家發跡時,有一位極為卓越的創始人,由于其遠見卓識和果斷的作風,在左氏中的威望幾乎能與左修才的父親左老太爺相提并論。但隨著公司的發展,他與左老太爺在工作中的意見分歧也愈來愈大,盡管這無損他們的感情,卻對集團發展并無裨益。于是當年的左老太爺做了個堪稱瘋狂的決定另立分部,分而不離。
這就有了這個左氏集團“分公司”,說是分公司,其實和總公司級別相當,職責一致,總公司該有的各項機構都有。在當年兩人的設想中,分公司主要負責南方事務,對總公司所有事務都享有知情權和建議權其,主要職責除了作為后備人才的培養基地外,還是一種保險裝置當總公司出現不可預知的巨大問題時,分公司可以隨時頂上。
最離譜的是總公司在帝都,分公司在廬城。可代表左氏集團的總部大樓,居然也在廬城。
當時左氏一分,有專家擬文評論“虛妄的狂想罷了。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左氏能活到幾時”
可惜,這位老專家閉眼了左氏也沒衰落,雙軌制運行得好好的直到兩位老人相繼離世。左老爺子的離世相當突然,遺囑都沒留下,而左修才整頓總公司爭奪繼承權時根本無暇兼顧分公司的情況。等他安頓好總公司再轉身,發覺分公司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的龐然大物。
分公司以審視的姿態面對名義上的新話事人,而左修才也想收回老爺子給予分公司的超然權力。兩邊僵持著,開始了無休止的內耗。
“機構冗余,秩序混亂,還有一批決策層抱著徹底出走的思想,”饒聽南邊想邊說,“很棘手嘛。”
“嗯,饒助理對此有什么想法嗎”
后座的左止元癟癟嘴明明她才是總裁來著
饒聽南卻仿佛能聽到她的想法,低啞的聲音帶著些公式化的笑意“我只是一個私人助理,沒什么想法,我為左總的想法服務。”
左止元怔怔看著滿面笑容的饒聽南。
這家伙,真陌生。
竟然能說出這種話,惡心心
她看了看裴良夜,又看了看饒聽南,發覺兩人臉上笑容竟然如出一轍,仿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哦,真的嗎”裴良夜瞟了眼饒聽南,“那我提前替小元道謝了。”
又是這個親密的稱呼。
饒聽南仔細打量著裴良夜。
也是個漂亮美人,難怪有媒體造謠她與左董的關系。
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大些,但也大不了太多,應該是三十出頭。她做左董的私人助理那么多年,和左止元關系似乎不錯,對她的喜惡了解得也遠比自己多。
全面盤點了一下兩人優劣后,饒總心中產生了濃濃的危機感,望著裴良夜的目光不善。
但很快,她就釋去了這些危機和敵意,唇角帶了絲苦笑。
自己與左止元是再沒有半點可能了,還惦記著這些干嘛
裴良夜只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被某種猛獸盯住了一瞬,盡管那頭猛獸很快就收斂了氣勢,卻依然讓人不寒而栗。
她看了眼身旁優雅坐著的饒聽南,心中有了答案,只是依然疑惑于她的動機自己好像沒干什么能惹毛饒總的事
尷尬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分公司大樓就已經近在眼前。大樓前站了密密麻麻三四排高管,一個個翹首以盼。
“哈,我還以為這些家伙會給我一個下馬威呢。”左止元忍不住笑道,“這么早,虧得那些老頭子起得來。”
“說不定是因為老年人覺少。”饒聽南微笑著下了車,為左止元打開車門。
迎接左止元的是驟然爆發的歡呼和此起彼伏的熱烈問候,惹得路人紛紛側目。裴良夜望著被簇擁在人群中的兩人,掏出手機拍了張照匯報,隨即駕車離去。
左修才被分公司排斥得厲害,她作為左修才意志的化身,還是不要出現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