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紅唇,剛沐浴完粉嫩得能掐出水的肌膚,帶著淡淡水光的淺棕色眼眸,懷中軀體透著布料滲透出的熱意,無一不在誘惑著左止元。
左止元呼吸急促了些,微微靠近。
饒聽南猛地閉上了眼睛。
額頭碰上了額頭,彼此呼吸交織。
“真的發燒了,”左止元拉開了點距離,眼睛瞟向其他地方,耳根微紅,聲音啞了點,“你額頭好燙。”
饒聽南眼睛慢慢睜開一條縫,帶著點說不明白的情緒,“所以,你只是想探探溫度”
左大小姐誠實地點點頭,目光從窗外風景移到了地面,仿佛那里真的有什么好看的東西似的。
“那能松手了嗎”饒聽南聲音冷冰冰。
“咳咳,”左止元猛地撒開手,退后兩步,一臉若無其事地模樣,掏出手機,“我給常醫生打電話,讓他上門一趟。”
“不用,”饒聽南撐著墻壁,冷著臉拒絕了左止元的好意,“小問題,我睡一覺就好了。”
“什么叫睡一覺就好了生病就應該看醫生,你平時就是這么對待你的身體的你的腦子呢燒沒了”左止元急了,氣勢洶洶地瞪著饒聽南。
饒聽南胸膛起伏,方才被左止元按在墻上的驚愕和惱火此時徹底爆發。她一個個字從牙關里蹦出來,“左止元,你平時對普通朋友也是這么摟摟抱抱沒分寸感的嗎為什么要隨便幫別人做決定我看不看醫生關你什么事”
左止元絲毫不怵她,揚起腦袋,豎起兩根手指。
“第一,如果你不躲,我手碰一下試了溫度就完事,是你自己非要作。”
饒聽南簡直要被氣笑了。
我作
“第二,你不是普通朋友,你是我的助理,你還欠著左氏巨額債務。你的身體健康關系到你能不能還完錢,和我利益相關。所以不是你不想看醫生就能不看,這歸我管”小刺猬炸出了渾身的尖刺,望著倚在墻上的饒聽南,冷靜地吐詞,話語卻絲毫不冷靜。
饒聽南愣住了。
她凝視著左止元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中的怒火突然無由來的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濃烈的悲傷和失落。
一個沉重的現實,一個她一直逃避的現實,此時硬生生地砸在了她面前。
她倚著墻,抿著唇,垂下頭。
電話接通了,左止元轉過身,語速急促,“常醫生,麻煩您來一趟,嗯,我”她看了眼饒聽南,“我朋友感冒了,還有點低燒,您來看看。”
電話掛斷,兩人間的氣氛再次掉落到冰點。
“左止元,”沉默良久后,饒聽南率先開口,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疲倦,“我問你件事。”
“你說。”左止元還在生氣,冷冰冰回答她。
“你說,我不是普通朋友。”饒聽南說得極慢,仿佛這些話極難說出口。
“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她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左止元,眼睛里閃動著不知名的濃烈情緒,聲音中帶著淡淡的諷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一個輸得一塌糊涂卻還在用可悲自尊粉飾自己的還債人是你們左氏的降將,亦或者是家臣”
左止元一怔,剛要開口,饒聽南卻疲倦地擺擺手,“算了,不用回答。”
她雙眼無神地看向窗外,輕聲道,“左總,抱歉,是我一直沒擺正位置。”
她早就不該還殘存著那些驕傲的。
怒火慢慢消退的左止元意識到了不對勁,想了想自己方才說的話,突然麻了爪。
該死,你這張嘴,生氣起來也不過腦子,突突突什么都往外冒,說什么不好說這個
饒聽南的逆鱗并不多,唐傾一定算一個。自己方才,傷人傷狠了。
她抿抿唇,輕吐出口氣,邁著小步子磨磨蹭蹭挪到了饒聽南身旁,小心翼翼揪住了她的衣角,聲音輕若蚊蠅,“饒聽南,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