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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年愣了愣,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反復刷了幾次頁面。
游戲截圖被刪了。
大導演的朋友圈又變回了無聊的日常工作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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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年足足愣了十幾秒。
莫名一陣心堵。
突然,景寺一個人走出巷子的背影浮現在眼前。
這個人平時除了冷漠,都是沒什么明顯情緒的。但剛才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好像。
有點落寞。
裴時年怔怔垂眼。
看著相比普通年輕人而言相對無聊的朋友圈,這才后知后覺哪里不太對。
景導不會真的喜歡他吧
景寺沒有回餐廳。
他在路口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回了家。
夜晚的燈光被車窗分割出陰暗的一面,景寺的臉隱沒的幽暗中。
他的五官線條硬朗鋒利,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尤其難以接近。出租車司機原本是愛閑聊的性格,透過后視鏡看見后排那張英俊的臉,愣是一路保持安靜,沒敢主動搭話。
回家洗了個冷水澡,景寺隨意裹上灰色浴袍,進了寵物房。
比起毛茸茸的貓狗,景寺更喜歡冷血動物。
他養了七只守宮蜥蜴,都是國內極其稀有的品種,價值無法衡量。
每一只都是他從蛋開始一手孵化出來的。
守宮的飼養和繁殖需要非常多耐心和精力。
因為人工飼養的守宮生命異常脆弱,飼養箱的濕度和溫度不適合,對景觀環境不滿意,聲音太吵,光線太亮,受到驚嚇,心情不好,甚至一切正常不知緣由,都會導致守宮的突然死亡。
守宮蜥蜴經常蛻皮,有時需要人工幫助,防止卡皮。
景寺打開飼養箱,輕輕拿出一只需要幫助蛻皮的守宮,泡進指定溫度的溫水里軟化皮層,在臺燈下用鑷子小心地從嘴部開始幫守宮蛻皮。
蛻皮很舒服,小巧的守宮乖乖躺在男人寬大的手掌中,愉快地擺了擺尾巴,非常享受溫柔細致的照顧。
夾掉最后一塊爪子上的皮,景寺放下鑷子,用拇指摸了摸守宮的頭。
守宮舒服地張開嘴,露出軟軟的心形粉色舌頭。
把蛻皮后顏色煥然一新的守宮放回飼養箱,又給每只守宮喂了食,景寺沒有逗留,關燈離開了寵物房。
景寺喜歡安靜,大多數私人時間都是獨處,不想出門時就連最好朋友也叫不出去。他長年獨居,不和父母住在一起,偶爾會回去陪他們幾天。
不小心開麥那天,就是在爸媽家里。
從小到大,他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學習成績優秀,無任何不良嗜好。家境不錯,出國留學卻沒有拿過家里一分錢。最大的愛好就是他現在的工作,留學期間也全靠商業拍攝的收入,在業內的名聲全是口碑積累,沒有任何宣傳炒作。
這輩子做過最沖動的事,就是那天無禮冒犯的吻。
就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當時為什么會做出那種不像他風格的事。
在沙發上懶懶坐了一會兒,他從外套兜里找出手機,沒怎么思考,平靜地刪掉了那條格格不入的朋友圈。
之后扔下手機去工作室畫分鏡,習慣性用工作轉移注意力。
這次卻不太管用。
潦草地畫了幾筆,他皺了皺眉,放下鉛筆心煩意亂地閉上眼。
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被埋下種子。
那種不可控制的念頭就像一顆通天樹,在他的心里深深扎根,瘋狂生長。
收到邀請回國,他第一次見需要合作的頂流偶像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