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一入學的時候,就聽老師說那報告廳要翻新,”江逾聲笑了下,“結果到現在也沒動靜。”
“我們初一的時候就在科技樓,當時科技樓跟現在的高中樓一樣破破爛爛,”祁斯白笑著聳肩,“結果等我們搬走,它就開始重建。現在建好,就歸國際部和低年級的小孩了。”
開場詞說完,換了年級主任宋老師上臺。
宋老師直截了當地在身后的大屏幕上放出一張時間安排表,會場內一時間涌起一陣陣低聲的嘩然討論,學生們紛紛舉起手機拍照。
等討論聲漸漸減弱,宋老師才拍拍話筒,開始講話。
祁斯白拍了張挺清楚的,順手轉發給江逾聲。
江逾聲不看自己手機,非要湊過來看,祁斯白就舉著手機屏幕往他那邊遞了遞。
臺前,宋老師正在講解圖上的安排“可能不少人都知道了啊,這周六呢,是咱們這學期最后一次上競賽自招了。接下來三周的周六都不安排課了,大家自主復習,好好準備三周后的期末考試。”
一時間,會議廳里的歡呼和哀嚎混作一團。
歡呼聲主要來自競賽生,終于可以有兩個不用上課的周六,但也有極小部分來自年級里那些聽見要考試反倒亢奮的奇葩大佬們。
“期末考試后,我們講解兩天試卷。周六放一天假,然后我們周日上午七點在校門口準時出發,坐大巴車去拉練基地。大家需要提前準備一些東西啊,比如速干褲、雨衣、能夠淌水的鞋子”
江逾聲開口“你們”
他就著祁斯白的手機屏幕看,指了指那行持續三天的拉練活動,剛要問什么,一抬眼,就見祁斯白也將腦袋湊近了在看。這個距離下,他能清晰地看見祁斯白的睫毛。
那排睫毛忽然動了下,一雙深褐色的、在燈光下透著點流離光彩的眼珠直直看過來。
“怎么了”
江逾聲往后稍退開了些,問“你們這是拉練,還是叢林探險,怎么還要淌河”
祁斯白笑了,“是有點像探險,我們之前初三結束也拉練過,拉練最后一天要徒步走十幾公里。”
“這次直接翻倍,三十公里”江逾聲戳了下祁斯白手機屏幕上的那行活動說明。
祁斯白看了眼前排,牧陽成正興奮激動地跟徐塔、薛遠說著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控訴那三十公里。
“牧陽成之前聽說要去拉練還傻樂來著,以為是去野炊的”
江逾聲笑著接話“結果是去受難。”
“以高三動員為主題的拉練啊,怎么可能輕松,”祁斯白笑了笑,問他“你覺得是受難我怎么記得你體育也挺好”
“三十公里,比半馬還長。”
“又不是跑,慢慢走的。要不整個年級三百多人,也沒法一起走完啊,何況還淌河呢,”祁斯白回想了下,“牧陽成當年還帶了好大一袋零食,邊走邊吃,過河的時候差點摔了都不肯撒手。”
江逾聲挑了下眉,“難怪他就記得拉練是去野炊了。”
祁斯白不知怎么被戳中了笑點,歪著頭笑起來。
他胳膊肘支在靠近江逾聲那邊的扶手上,江逾聲又靠得近,所以他笑得好像整個人都倒到了江逾聲身上。
江逾聲隱約瞥到臺上的宋老師好像往這邊看了兩眼,拿手掌抵了下祁斯白的頭,“這么好笑”
祁斯白抿了下唇,搖搖頭,又笑了會,才轉開話題“快期末了,你那家教還接著做嗎”
“次數可能會減少。一般到考試前,他們復習都手忙腳亂,我主要就負責答疑和幫忙整理重點。”
“不會耽誤你復習”
江逾聲頓了頓,說“不會”。
祁斯白回憶自己以往每次考前復習的刺激情形,有點不信地覷了覷江逾聲,“雖然不上競賽課了,但陳老還是會布置任務,只是周末不考試不講課而已。”
江逾聲任祁斯白看了兩眼,忽地又湊近過去,低聲問“祁神擔心我復習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