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還有幾個男生七嘴八舌地一起討論。但漸漸地,被圍在中間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過著招,語速越來越快,思路也越來越跳。
周圍聲音漸漸弱下去,連收好答題紙在翻看的陳老都湊過來聽了兩耳朵。
討論到最后一題,周圍的人幾乎散盡了。江逾聲這題沒怎么做,一直垂眼看著祁斯白在草稿紙上邊寫邊講。
祁斯白講題時眼睛里像含著光,忽然抬起頭問江逾聲怎么想時,江逾聲被他眼里那道光晃得愣了一下。
祁斯白其實也就隨口一問,江逾聲驀地垂下視線看他的草稿紙,他一轉眸想問別人,就看見荊炎彬手還捏著他草稿紙一角,探著脖子在看,但胳膊卻被荀明杰拽著往外扯。
荊炎彬低聲嘀咕著“等等啊我看看最后這題。”
荀明杰的語氣里含著一點不太明顯的不耐煩“有什么好看的,書上不就有道差不多的嗎,多看兩遍書你也會。”
“入手點不一樣吧荀神,”荊炎彬回頭看他,“咱倆不都看那題了,但開頭還是被卡住”
這兩人的音量壓得低,要不是祁斯白正好抬頭刻意去聽,倒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他不太想搭話了,于是又轉眼去看江逾聲。
結果不知怎么,江逾聲冷不丁就把他的草稿紙從荊炎彬手里扯了出來。
祁斯白一愣,就見江逾聲一邊用手撫平那一角的皺褶,一邊語調冷淡地開口“除了題干用詞,沒半點相同的兩道題,也不知道荀神是怎么就覺得都差不多的。”
荀明杰就是沒太考好,跟荊炎彬小聲說話時沒忍住帶了點情緒,沒想突然被江逾聲這么指出來,一時間臉上又尷尬又難看。
荊炎彬忙笑著把話題岔開了,答案也不看了,跟祁斯白、江逾聲招呼了一聲,就推著荀明杰往外走。
祁斯白朝江逾聲挑了下眉,意思是你怎么突然
江逾聲聳肩“聽不得有人總那么陰陽怪氣著說話。”
祁斯白笑笑“小打小鬧都算不上。”
江逾聲說“你不高興了。”
祁斯白沉默了一秒,又笑起來“嘖,不至于。”
他起身一邊收答題紙和筆袋,一邊說“我以前都不怎么估分,這次雖然能估個大概,但有些細節的地方還是要看陳老怎么判。”
江逾聲笑了下,也起身收東西,“最后一題我就寫了一點,應該沒多少分祁神,自從到你們九中,競賽我就再也考不了第一了,你說怎么辦”
祁斯白揚了揚眉“你想怎么辦”
江逾聲一本正經“所以你要慰問慰問新同學,請我吃飯。”
“”祁斯白笑著搖頭“怎么都非得訛我一頓飯是吧一試前我不是答應了等陳老判完出分再說。”
江逾聲頓了頓,看了眼已經走空了的教室,先是問了句“牧陽成怎么走了”
祁斯白“他爸媽來了,中午跟他一起去食堂吃飯。”
江逾聲于是點了下頭,放心說話了“考試前答應的不是讓我摸一下你的喉結”
“”這話祁斯白不太想接,也不知道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