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表白了,真能繼續當好朋友”牧陽成笑了下,“你心里除了震撼就沒點別的想法”
祁斯白沉默片刻,坦白道“有。”
牧陽成挑挑眉“什么”
“覺得三觀有點坍塌,”祁斯白薅著自己腦后的頭發,試圖表達清楚“就是我的好哥們,我弟你明白吧他”
牧陽成樂了下,“嗯,就你把人家當特好的朋友,完全沒想過這友誼某一天會突然變異成喜歡,對吧”
祁斯白悶悶點頭,“不是說覺得小塔怎么樣,就是我自己的認知結構受到了沖擊。”
祁斯白正說著,一抬眼看見牧陽成又往自己身后瞥。他一句“你看什么呢”還沒出口,一回頭,就看見江逾聲拿著接滿水的透明水瓶一臉平淡地路過,頭也不回地往307走了。
牧陽成好心提醒“江神已經沒事找事似的往這兒路過兩次了,這事你跟他說了半截還是怎么”
祁斯白“當然沒說啊,這事怎么跟他說”
牧陽成理所當然“你倆都熟成那樣那樣了,主要他也看出來了,就不用刻意瞞著吧你不說是徐塔不就得了,江神肯定不是嘴碎的人。”
“主要是,”祁斯白眨眨眼,已經懶得糾正牧陽成的措辭,“男生跟男生表白這種事他會覺得很奇怪吧”
牧陽成沉思了兩秒,然后在祁斯白眼巴巴的目光下淡然開口“這事吧我猜他比你懂得多。”
祁斯白“”
牧陽成樂呵呵地拍拍他的肩,一副忽悠人的口吻“江神是什么人,場面人啊,什么事兒沒見過,他可沒你這么容易三觀崩塌。”
祁斯白聽出牧陽成在損他,笑著要給他一腳。牧陽成敏捷地躲開了,一轉眼看見徐塔正往這邊走,笑著迎過去和徐塔打了聲招呼,就往307的方向走了。
徐塔咬著吸管、喝著杯豆漿,另一只手還拎著個食堂的小白塑料袋,袋里裝著一根吸管和一杯牛奶。
他把小袋子往祁斯白面前一提,笑了笑,嘴里剛咽下一口豆漿,含糊地問“祁哥,喝嗎”
周一升旗,比平時到校時間要早,祁斯白經常來不及吃完早餐,就匆匆奔出門。徐塔知道他這習慣,所以周一在學校食堂買早餐時,經常會幫他順上一杯。
一杯牛奶沒多少錢,有時候徐塔有第五節課而祁斯白沒有的時候,祁斯白也經常會在小賣部幫徐塔順個三明治或者漢堡。習慣成自然,兩人接對方的東西都很隨意,也不會刻意去算價錢和互相轉賬。
所以祁斯白很自然地笑著接過來,不怎么溫柔地揉了下徐塔的頭說了聲“謝啦”,然后手上才稍微頓了頓,又自然地放下來。
徐塔舉著杯豆漿跟祁斯白笑了下,轉身去上第一節課,祁斯白也拎著杯牛奶回307。
到307時,已經快上課了,只是陳老還沒回教室,班里就鬧鬧哄哄的,有吆喝著補各科作業的,也有嘰嘰喳喳聊各種八卦的。
牧陽成不知道是不是去柜子那拿東西了,不在座位上,江逾聲的視線似有若無地跟著祁斯白從教室門口一直到座椅間的過道,最后又落在他拎著的那杯牛奶上。
祁斯白坐回座位后,翻開數學書,一邊看,一邊跟徐塔一樣咬著吸管在喝牛奶。沒喝兩口,江逾聲冷不丁就轉過身來。
祁斯白一愣,就聽江逾聲低聲開口,很直接地挑明了“我聽牧陽成說,你周六那天想找人說事,但怕我不想聽,就沒跟我說。”
“”
嚴格來說,牧陽成這話說得沒錯,但祁斯白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嘟囔一句牧狗這人真是
祁斯白“嗯”了一聲。
江逾聲隨手碰了碰祁斯白筆袋上那顆小白球,抬起眼和祁斯白對視。
“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跟我說,”江逾聲道語調很淡,眼神又好像很認真,“你任何時候找我,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