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四道題都大致討論完,陳老眉眼間的笑意終于止都止不住,興奮道“說真的,今年這題其實有點刁鉆,不是特別好做,我和其他教練上午看到題的時候還怕你們被唬住,影響發揮,結果咱們都做得很好啊”
“祁神,緊張什么呢”陳老重重地拍了下祁斯白的肩,手勁很大地捏了捏,另一手也搭上江逾聲的肩,笑著拍了拍。
“雖然你們的答案我還要拿去和其他教練再仔細地重新估一遍分,怕有什么地方跳步或者邏輯錯誤會多扣些分。”
“但按你倆這做的名次什么的現在還說不準,但我敢打包票,省隊的名額肯定跑不了你倆的。”
江逾聲笑笑,說了句“謝謝老師”,扭頭看了眼祁斯白,抬手捏了捏他的手。
祁斯白冷不丁被陳老拍得一愣一愣的。他“嗯嗯嗯”幾聲,笑著點點頭,垂眼看了下江逾聲剛剛松開的手,不好意思說,他剛剛看著在聽陳老說題,其實完全是在開小差,想別的事。
至于這次考試雖然每年的分數線起起伏伏,但基本上,在一試發揮穩定的情況下,二試能做對幾道大題,就對應哪個排名段,都是大差不差的。
所以剛剛復寫完,和江逾聲、牧陽成對完一試答案,他就知道自己這次考得挺好。
他去年進省隊是稀里糊涂,到冬令營拿銀牌、簽降分仍舊稀里糊涂,這次卻對自己的水平明了很多。
至于最終名次多少,省隊分數線多少,那就不是他能考慮的問題了。接下來,除了好好復習課內,就是等十月省隊名單公布,然后準備冬令營。
“陽成也發揮得很好,按以往的分數線看,省隊夠嗆,但一等獎應該是穩的。”
“誒,省隊就算了,我怕我再集訓下去,頭都要禿了”牧陽成擺擺手,又咧嘴嘿嘿笑著,“其實二等獎就能報大部分學校的自招考試,我就求個自招名額,不貪心。”
陳老抬腕看了眼表,突然“哦喲”了一聲,“三點好幾了,我得回307去看看其他人寫得怎么樣”
“你們的答案我就拿走了,今天好好休息啊,等明天回歸高三復習”陳老唏噓著搖搖頭,“隔天下午有小測,每周末有周考,月底還有月考又是一場硬仗咯。”
等陳老走了,牧陽成又重新窩回角落里打起游戲。
祁斯白坐回電腦椅上,拿起平板,剛要問江逾聲要不要繼續看,就聽江逾聲隨口問“剛剛在想什么”
“剛剛”
“陳老說最后兩道二試題的時候,你一直心不在焉的陳老都那么說了,是真的考得很好。”
江逾聲在祁斯白身邊坐下,抬手碰了碰他長到有些遮住眼睛的額發,帶一點玩笑的語調說“祁神,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能力有什么誤解。”
祁斯白哦一聲,笑了下,“你說這個啊沒誤解,我也覺得我考得挺好。”
江逾聲看著他眉宇間飛揚的笑意,手指一屈,忍不住碰了碰他的眉心,又很快放下手,“那想什么呢”
祁斯白笑著看向江逾聲,朝他揚了揚眉,“不告訴你。”
江逾聲挑了下眉,“這都要保密”
祁斯白不回答,只朝他舉了舉平板,問“看不看”
“看。”
祁斯白把播放中的平板往江逾聲那邊推了推,自己卻抬眼望了望透明的玻璃窗外。
行道樹的枝葉繁密茂盛,綠盈盈的葉片上盛著陽光落下來的璀璨碎金,麻雀在枝干間蹦跳著嘰嘰喳喳。
明明早已經過了立秋,北城的蔥郁夏意卻好像還在泛濫。午后無風,盛爛的日光將時間也拉扯得漫長而靜謐。
祁斯白彎彎唇角,在心里回答江逾聲當然要保密。
因為我當時是在想要怎么追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臨時調一下,明天就不更啦,下一更大概是在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