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聲不是這樣,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江逾聲看他恍然所悟的樣子,緊繃的語氣終于松懈了些,要笑不笑地問他“所以,為什么覺得我會喜歡別人”
“還是說”江逾聲忽地一頓。
祁斯白眨了下眼,就聽江逾聲低低地,帶著點控訴的腔調,指責他“你最近跟我都,那樣了還在惦記別人”
祁斯白“”
什么這樣那樣的他們也沒怎么樣啊
祁斯白一噎,嘴硬著反駁“不是,就是你”
江逾聲像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祁斯白的誤會意味著什么,明明還沒把人哄好,又因為實在荒誕,忍不住低笑了一聲,“你這都腦補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祁斯白被他說得,只覺血液倒流回心臟,尷尬和丟臉的感覺蔓延至指尖。
江逾聲斂了笑,稍微正色了些,低聲說“我本來想,怎么也是冬令營之后再告訴你,沒想還是你是這兩天知道的”
“兩周前,校慶日那天。”祁斯白說。
江逾聲一愣。
“珹哥和他朋友說話的時候,碰巧提到你,我不小心聽到的。”
“隨珹和他怎么會提我”
祁斯白頓住,忽然不確定隨珹那事是不是誤會。
江逾聲無奈又覺得好笑“我有我喜歡的人,他有他的,我和他真的八桿子打不到一起去。”
“他朋友說,你就是珹哥最后沒出國的原因。”
江逾聲默了一會,挑了下眉。沒忍住,又挑了一下,“隨珹真是白留下來。”
“啊”
江逾聲想了一秒,覺得也沒什么不好說的,解釋道“隨珹家里沒人管他,他們住一個大院,隨珹從小跟在他身后長大,兩人關系很好。”
“只不過隨珹一直喜歡他,他一直拿隨珹當親弟弟疼。”
祁斯白眨眨眼,半晌,半驚詫半感慨,拖著長音“哦”了一聲。
江逾聲無意牽扯隨珹,原本只是想問清祁斯白究竟怎么誤會的,他才能解釋。但這會,他忽然意識到
祁斯白兩周前就這么誤會了,可在自己面前幾乎一切如常,他完全是這兩天才察覺到一點異樣。
江逾聲輕皺了下眉,“為什么不來問我或者罵我。”
“我想著,考完再問你啊,”祁斯白扯了下唇角,半開玩笑“難不成,在冬令營之前扯著你衣服罵你渣男啊”
祁斯白說到這個詞,自己樂了一下,“那也太幼稚了。”
江逾聲卻沒再笑起來。他在冷風里站久了,風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刮得有些細細密密地疼。而想到祁斯白這兩周來的心境,他心底漫起的綿綿密密的酸和疼好像比皮膚上的更甚。
江逾聲原本還想等把人哄好就問他,剛剛學弟轉易拉罐問的那個、他沒回答的問題。但這時候,他有些問不出口。
氣氛莫名又沉郁下來。
祁斯白不經意間朝自助餐廳的大門處掃了一眼,整個人忽地一滯。
他陡然發現,大門內側似乎有幾個正推推搡搡、探頭探腦的熟悉人影。
這幫人什么時候開始圍觀的
他定睛一看,怎么好像陳老也在
跑下來時什么都沒顧忌,這會再回想起剛剛的場面。兩個人在游戲里剛說完些曖昧不明的話,轉頭就相繼離場
祁斯白有些懊惱地嘶了一聲。
江逾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身形頓了一瞬,便恢復淡然,端詳他神情,問“回去嗎”
祁斯白啊一聲,“回不去了吧”
江逾聲狹長的眼瞇了一下,“陳老下來了,另外兩個老師也在下樓梯,應該是要撤了吧牧陽成好像還抱著我們的外套。”
祁斯白又看了大門那邊一眼,忍不住尷尬又頭疼地抬手遮了下臉。這算不算被抓個正著
幸虧他剛剛,光顧著生氣,沒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