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這個點的小區就像是被罩了一層霧蒙蒙的暗藍色罩子。路上偶爾能看到幾個矍鑠的背影,都是晨練的老大爺。
“這是什么理由,”祁斯白隨口說“那我還沒見過六點半的你家啊。”
這話說完,他莫名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祁斯白沒再開口,江逾聲也沒接。
肅冷的空氣似乎都被拉扯得柔和。這個年紀的男生精力旺盛,腦子也愛胡思亂想。
清早六點半出現在江逾聲家,那會是什么情況祁斯白思考了兩秒,有點害臊地抓了抓頭發。
祁斯白和江逾聲各自插著兜,一路你碰碰我、我撞撞你地走。走著走著,兩人又肩抵著肩蹭在了一起。
路過花園里的流浪貓窩時,祁斯白拽了下江逾聲的衣角,就兀自蹲在窩前,開始逗那三只睡得東倒西歪的小貓。
奈何他手舞足蹈,口技展示了半天,那三只都愛答不理。
祁斯白像是被自己逗樂了,忍不住抬頭,朝站在旁邊的江逾聲笑“是不是只有我們這么無聊大早上的,估計連它們仨都在心里罵兩個擾人清夢的神經病。”
江逾聲將祁斯白從地上拉起來,看著熹微的晨光逐漸漫進他褐色的眼底,看他朝自己笑得眉眼飛揚,忽然就往前一步,擁住了他。
祁斯白“誒”了一聲,笑著抱回去,雙手從江逾聲敞開的羽絨探進去,搭在他的毛衣上。
兩個人隔著半敞的羽絨,軟軟乎乎地抱在一起。
抱了會,祁斯白忽地動了動鼻子,在江逾聲脖頸間嗅了嗅。
江逾聲有點癢,縮了下肩,笑了下,說“別鬧”
“真的很好聞。”祁斯白坦然又純粹地夸獎完,又有點不好意思,不知怎么想的,腦子一抽,就把臉埋了上去。
他溫熱的氣息便斷斷續續都撲在了江逾聲的側頸上。
江逾聲被祁斯白蹭得,額角的筋都抽了抽。半晌,他忍不住把人推開一點,終于解放似的,很輕聲地嘆了句“牧陽成怎么會說你遲鈍。簡直是”
祁斯白摟在他腰上的手一僵,反思了自己一秒,“什么”
江逾聲笑了聲。這怎么形容。他懶聲玩笑道“我怕被你折磨死。”
祁斯白眨了下眼,不懂就問“我為什么要折磨你。”
話音漸弱,祁斯白隱約覺得這話好像不大對勁。他下巴一直搭在江逾聲肩上,一轉頭,貼在江逾聲耳后輕聲說“不是,我是想說,哪種折磨啊。”
最后一個啊字干巴巴地落下,兩人又是一頓。
江逾聲閉了閉眼,要笑不笑地掐了一下某人的腰。
祁斯白倏地抿住嘴。雖然還沒完全想明白,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說了句什么不得了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改了下那個成人禮的時間,小細節不重要之前的章還沒來得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