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聲只覺耳朵被燙了一下。
他被祁斯白牽著手指的、半撐在床上的右手緊了一下。
床單被抓得有些皺。
江逾聲像是被拆穿了一層冷淡的偽裝,睫毛動了一下,偏過臉,不看祁斯白。
空氣凝滯了好幾秒,裹著蓄勢待發的隱晦熱潮。
祁斯白攬在江逾聲后頸的手很輕地刮了刮他的頸側。
江逾聲忽然抬起左手,扣住祁斯白那只為非作歹的手,使了勁,把它拿開,而后整個人半跪在床沿,坐直起來。
“快兩點,鬧什么呢,不睡了”
江逾聲的聲音有些干,語調又很淡。他垂眸看著祁斯白,眼皮薄薄的,鋒利的五官線條在光影下將人襯得很是冷感。
祁斯白咬了下唇。
江逾聲利落地松開他,站直了,轉過身,往外走。屋外幾盞燈還沒關。
祁斯白滯了滯,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三兩步追上去,一邊去拽江逾聲的手腕,一邊啞聲問“所以上周五你是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身前忽然晃過一陣風。江逾聲反手握住他的手,臂彎環住他的腰,將人用力一扯。
“哐當”
一聲驟響,祁斯白有些狠地撞上衣柜門。
推拉式的衣柜門在震動中發出不輕不重的嗡鳴。
江逾聲的左臂提前墊在柜門前,但祁斯白右肩后方還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可這會沒人在意那點疼。
江逾聲將人扣在柜門上,不輕不重地掐著祁斯白后頸的皮膚摩挲。
“是。”江逾聲直視著他,不加掩飾地承認。
祁斯白被盯得生理性地吞咽一下喉嚨。
他朝江逾聲揚一下眉,剛要說句什么挑逗回去,江逾聲已經低頭親了下來。
豪言壯志被堵在喉底,沒了蹤跡。祁斯白不知道江逾聲要做什么,眼睫顫了好幾下,被他藕斷絲連的親法弄得越來越難受。
江逾聲忽而退開,祁斯白迷蒙一瞬,抬眼看向他。
“給碰嗎”江逾聲嗓音輕輕的,看著他問。
好像只是過了一秒,又或者是一微秒。祁斯白臉上熱得嚇人,甚至懷疑自己耳后的毛細血管都要因為承受不住熱度而破裂。
靜了一瞬,祁斯白對上江逾聲的眼神,朝他輕抬下頜,說了句“你碰。”
江逾聲的左手從祁斯白有些潮的指縫間穿過,十指相握。
祁斯白忽然有些磕巴地打斷他“關、關燈嗎”
“不關,”江逾聲看著祁斯白,命令般對他說“看著。”
話音落下,他睜著眼,又偏頭吻了下去。
這其實算不上一個吻。
沒過一會,祁斯白眼尾就潮紅一片,他垂落身側的左手死死攥著江逾聲的右臂,一會輕一會重、混亂又難耐地咬著江逾聲的唇瓣,一時咬狠了,甚至將對方的唇角都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