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聲朝后指了下筆記本,“就這么下了”
“及時止損”祁斯白無奈道“我剛剛是忘了說錄像別往外傳,但現在一開,她們肯定又給我頂到首頁去。”
江逾聲笑了下,“群里說吧。其實直播里說了也不一定有用,聊勝于無而已。”
吃飯前,祁斯白不止在微博粉絲群里說,還給牧陽成打了個電話,讓他跟學校群里那幫小姑娘委婉地說聲別到處傳播。
但即使如此,從中午到下午,他的微信里還是陸陸續續收到一堆大驚小怪或者八卦調侃的咆哮體。至于微博和b站的私信他被接連卡退兩次后,就不再看了。
江逾聲下午不用去學校,在祁斯白身邊坐著看書,偶爾轉眼,總看到他在苦大仇深地回人消息。
“很介意嗎”
祁斯白在回復完一個嘰里呱啦興奮激動了大半天的小學妹后,剛活動活動手指,冷不丁就聽江逾聲問了這么一句。
“你說被學校里的人知道”祁斯白摸了摸鼻子,往椅背上靠去,看著江逾聲說“其實還怎么說,挺爽的”
他帶著點笑音補充“心里暗爽。”
江逾聲一愣。
“現在大家都知道江神是我的了,不能覬覦。”祁斯白有些輕佻地朝他挑一挑眉。
江逾聲被他逗得彎起唇角,笑著一抬手,揉亂他的額發。
“嗯,你的。”江逾聲說。
傍晚,祁斯白卡著經過精密計算后應該抵達小區樓下的那個時間點,換了件能擋住鎖骨的白襯衫,穿上羽絨,拖著行李箱,離開了江逾聲家。
祁奶奶從中午就開始惦記自家孫子什么時候到,打了兩通電話,發了好幾條語音,做晚飯時頻頻走到客廳去看掛鐘,這會終于把人盼回來,一開門,笑彎了眼睛,差點要幫祁斯白把箱子提進屋。
“誒,媽,當心您的腰”許璇圍著圍裙,從廚房里探身出來,視線挪到祁斯白身上,看了看。
祁斯白笑著把行李箱搶回來,拎進屋,叫了一圈人后,轉身抱住祁奶奶,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她晃來晃去。只不過他以前沒奶奶高,現在已經要彎下腰埋下頭才能把奶奶抱個滿懷。
許璇摘了圍裙,在廚房門外笑著看他們鬧。
祁修明將幾道熱騰騰的菜從廚房里端出來,見祁斯白這樣,朗聲笑他“多大人了,還這么跟你奶奶鬧呢”
祁奶奶被祁斯白拱得直笑,一手摟著孫子,一手在自家兒子路過時拍一下他后背,“小白打小跟我親,你嫉妒也沒轍。”
祁斯白下巴擱在祁奶奶肩上,重重點一下頭,笑著嗯了一聲。
因為祁斯白回得有些晚,所以這頓飯吃得也比平時晚,但依舊其樂融融。集訓里有不少趣事,一頓飯的時間都講不完,一桌人被祁斯白逗得笑聲不斷。
飯后,祁奶奶看一眼時間,說路上折騰大半天,多累啊,趕他早些去洗漱睡覺,反正明天還有一天周末呢。
祁斯白被奶奶說得有點心虛,眼神一飄,對上許璇女士的視線,一時覺得更心虛了。
許璇似乎有些出神,被祁斯白看得一愣,眼睫一動,笑了笑,叮囑他早點睡,而后又垂下頭,繼續從他行李箱里挑臟衣服拿去洗。
下一輪集訓是兩個月后的事了,中間還有個春節,所以祁斯白緊繃了小半年的神經總算可以稍稍放松。
兩晚好眠。周日早上,他在家里熟悉的破壁機打磨豆漿的轟隆聲響里醒過來,一睜眼,看見了玻璃窗外窗臺上棲息的一只喜鵲。天亮得還有些晚,天邊微薄的一點晨光將喜鵲的羽毛染上淡淡的金色。
祁斯白躡手躡腳地起身去夠窗子前的書桌,剛要摸到手機時,窗外撲棱兩聲驟響,喜鵲已經展翅飛走了。
祁斯白笑著搖搖頭,拿過手機給江逾聲發消息本來想給你發一張停在我家窗臺上的鳥,不小心把它嚇跑了
江逾聲沒回復,估計還在睡覺。祁斯白倚在床尾窗臺邊,隨手戳開微博私信欄。
頁面卡得他差點想手動退出,但他一眼掃到最上面幾條私信時,指尖在屏幕前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