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江逾聲左手被祁斯白扣著,右臂環上祁斯白的腰。他臉埋在祁斯白頸側,忽地張口咬住那里,手臂緩慢又不容置喙地一點點收緊,直勒到兩人之間再沒有空隙。
祁斯白稍微仰了下脖頸,任他有些粗魯地抱著,抬起左手,摸了摸他腦后柔軟的頭發,應他“好。”
似有若無的溫熱氣息撲在耳后,祁斯白無聲地笑了下,覺得自己像在安慰一只尾巴耷拉許久剛剛翹起來、轉眼又纏住他腰的大狗狗。
他和江逾聲在屋里抱了好一會,聽著彼此在耳邊的呼吸,感受皮膚相接處彼此的溫度,安安靜靜,誰也沒說話。
直到褲兜里手機嗡地一震時,江逾聲才松開他。
祁斯白看了眼手機,不是什么重要消息。他單手回復完微信,瞄一下時間,意識到差不多該回家了。
和江逾聲交完心,他心里不僅輕松,還覺得滿足,連回家都覺得沒那么不舍。
祁斯白站起身,垂眼看著江逾聲,晃了晃和他十指交握的那只手,“那我回”
話音未完,江逾聲抓著他的手一扯,將人轉了小半個圈,順勢拉到腿上。
祁斯白猝不及防地跨坐到江逾聲大腿上,眨了眨眼,和他幽黑的眼睛對視。
江逾聲的手從他毛衣的衣擺下方探進去,不帶任何旖旎意味地摸了摸他腰腹。
祁斯白怕癢,忍著笑按住他的手,“做什么”
江逾聲的手握在他腰間,沒再動。
真的瘦了。
祁斯白雖然有腹肌,平時不繃緊時碰到那一片也是軟軟的,可這會他很輕易就能感受到肋骨的突兀,是真的有點硌手。
江逾聲腦海中一瞬晃過幾幕畫面,先是祁奶奶看到視頻那天下午,他從房里走出來時祁奶奶看他和祁斯白的眼神,老人家當時的眼底情緒,比起震驚和憤怒,更多的是被兩個她疼愛的小孩背叛后的失望。
畫面最后又定格在剛剛祁斯白坐在沙發上說他好像才是被放下的那一個時,嘴角刺目的笑意。某種程度上講,那抹笑也是一種被背叛后的自嘲。
祁斯白面上總是笑得云淡風輕,跟他、跟牧陽成和薛遠都說沒事。可怎么可能真的沒事。家人的態度再溫和他都是難熬的。
江逾聲閉了閉眼,忽然無比慶幸,祁斯白察覺到的那一刻就過來找他對質。
“不做什么。”
江逾聲把人摟近了些,輕微仰頭,閉著眼,用嘴唇碰了碰祁斯白的眉心,低聲呢喃“我的。”
而后是眼睛、鼻尖、頰側,每碰一下,都要宣告一句“我的。”
繼而,他垂眼看著祁斯白下唇傷口上冒出的血珠,用舌尖細細地舔舐那里。
祁斯白被江逾聲弄得又癢又有點疼,接著,他就看到江逾聲退開些,凸起的喉結忽地滑動一下,像是把什么咽了下去。
祁斯白看得有點臉熱,剛偏過頭,江逾聲又就著他這動作,吻上他耳朵和脖頸。不會留下痕跡,只是用鼻尖蹭蹭,用唇瓣含一下,舌尖再碰碰,黏黏膩膩,像小貓小狗。
祁斯白最后紅著整張臉從江逾聲家出去時,早不止半小時了。
許璇和祁修遠這天回家晚些,剛到家不久。
祁斯白推開家門時,祁修遠正在陽臺打電話,祁奶奶圍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一眼看到祁斯白嘴上的口子,念叨道“最近暖氣足,太干燥了,多喝點水要不,跟你媽要管潤唇膏抹一抹”
祁斯白心虛地抿了下唇,刺疼一下。他支吾著應下,心里嘀咕,江逾聲怎么好像把他傷口弄得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