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咽了口唾沫,默默給自家公主豎起大拇指
劫囚車都說的如此輕描淡寫,想來,大概是沒有什么能讓她變臉色的。
不過,進京之前,老國公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們惹麻煩,結果,不要說是麻煩了,簡直就是把天給捅了個窟窿。
寧姝略微沉思片刻,還是決定先離開這里。
一直呆在深山老林里,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況,要給他們治傷,需要大量的藥材,這在山里是無法實現的。
幸虧這次他們帶來的人手不少,或抬,或背,好不容易才將謝家男兒給弄出去。
至于肖虎志,寧姝也沒落下,就用那些寒冰堆在上頭,拴在馬尾巴上,拖了出去。
騎田嶺作為南嶺山系里最小的一個,也是最好翻越的,很快,他們便找到出來的路,來到一處小城,名喚宜章。
為保安全,寧姝直接租下一處小院兒,以供他們居住,這個時候,便不急著回京城了。
安頓好之后,便吩咐影三影四給侯府傳信,將這邊的情況如實說了,免得他們還沉浸在美夢之中。
再不采取任何行動,只怕就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遲偷偷和夏吟敘話,小心翼翼道“夏吟,你不是說,那些毒蟲并不足以讓謝侯爺丟掉性命嗎怎么會”
夏吟掃她一眼,無奈道“那種情況下,不那么說,還能怎么辦謝侯爺那個樣子,分明就是已存死志我雖會醫術,卻也并非醫仙在世,你看看他們的樣子,光是外傷,都能要他們的命了。”
好歹手腳還算是全乎
若不然,便是她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沒法救治。
夏遲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夏吟嘆息一聲“說來,也算是因禍得福就沖著他們身上那些傷,倘若沒有那些毒蟲刺激,得不到處理,只怕他們早就掛了。更何況,凍傷可不是一件小事,大冬天里,凍掉手腳的,也有不少。如今,他們能被救出來,已然算是極好了。”
寧姝剛吩咐完,便聽到她們兩個這樣說。
頓時,感覺一陣天暈地旋,即便是早就做好準備,也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夏遲回頭,看到公主如此,立馬上前扶住她,神色間,越發小心。
夏吟眸中劃過一絲不忍,在寧姝面前跪下來,筆直又端正,一副要請罪的模樣。
“公主,奴婢無能。”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寧姝攥緊手心,沒有見面的時候,他們之于她來說,就是史書上的一個名字。
可真正見面了,他們有血有肉的出現在她面前,還是一副這樣的慘狀,要她如何無動于衷
夏吟點點頭,又搖搖頭。
寧姝不解“這是什么意思夏吟,你我之間,還有什么不好說的”
夏吟弱弱道“公主忘了一個人,宋京末。”
寧姝瞬間從自己的記憶長河中揪出一個人來,此人是夏吟的師兄,準確來說,夏吟的醫術就是由他所授。
但是,他卻一直不讓夏吟喚他做師父,只讓她喚師兄,還說自己是什么藥王谷的傳人,說話瘋瘋癲癲,半真半假。
不過,治療外傷,的確是很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