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海第一次知道江易辰這個人時,比張春華知道的要早一些,岑母是在岑映去世后才知曉的江易辰,而岑大海是從岑映的口中知道的。
岑大海思想沒張春華那么腐朽,對待女兒也比張春華要好得多,所以有什么事兒,岑映也只是和父親說。
他記得,那是一個下午,他去菜市場買完菜回來,岑映給他打電話,說是過年的時候想帶一個男孩子回家。
他問男孩子的名字和性格,岑映說叫江易辰,是一特別好的男孩子,說不完的褒獎話,那時的岑大海也盼著能早日和女兒口中的心上人見上一面。
那是唯一一次,從女兒口中聽到她喜歡的人的名字。
只是世事難料,岑大海也沒想到和江易辰期待已久的見面,居然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以至于往后鬧得如此不堪。
后來細想,如果岑映知道,一定會怪他。
他這個父親當的,孩子生前不盡責,死后也不盡責,自慚形穢得很。
江易辰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不是傷害過他的人說一句“對不起”,他就必須要回一句“沒關系”。
張春華無法接受女兒的死,同樣,他也無法釋懷,這兩年來自己因為岑母所受的一切災苦,他曾經或者現在所承受的心理壓力,都是她給的。
但盼著對方都能安好的心態,都是一樣的。
老人常說,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忽然就有點理解了。
他找人修好了手機,其實也沒碎多嚴重,就是碎屏了而已,里面的東西該在還是在。
岑映微信里的最后一條消息,是給一個叫娛樂大v的人發送的。
從聊天記錄里就能看到,岑映與江易辰鬧分手的時候,剪輯了一條音頻,當時還威脅過他要發到網上。
不過他這人,天生放蕩不羈愛自由,哪兒肯受人威脅。
聊天記錄停留在岑映出車禍的前夕,她發的最后一條消息抱歉,我后悔了,不給了。
林晚從身后圈著他,下顎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輕聲說“都過去了。”
江易辰應了聲,將手機放回原先的盒子里裝好,順勢摟住林晚的腰,親了親她臉
“饒子陽攢了個局,要去嗎”
“為什么不去上次他灌了我那么多酒的事兒我還沒報復回來”林晚立馬站直身,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江易辰看她這樣子,忍不住失笑,抱她坐在腿上,捏了捏她臉“還記著呢。”
林晚仰頭,額頭與他輕輕相碰,笑意直達眼底,呢喃“我可小氣了,這事兒我得記八百年。”
“行,我幫你討回來。”
她伸手戳了戳江易辰的臉,“這么好啊”
江易辰摟著她細腰的手不斷摩擦,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明顯,“可不得給我點甜頭。”
他湊近林晚的耳垂,輕輕含住,咬著字說“姐、姐”
不過也得多虧饒子陽那次灌她酒,不然她和江易辰指不定還在就錯過了,算起來饒子陽還是媒人。
林晚順勢跪在他腿間,貼近他,雙手自然輕熟地搭上江易辰的肩,在快要碰到他薄唇時,又故意偏腦袋,起了心要和他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