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世事豈能盡如人愿,本以為在這三十三界,我等元化境修士會是大舞臺上的主角,到頭來我和那海岱樓不過就是個無人知曉的路人罷了。”
一聲重重的嘆息,鐘宵是道盡了他內心的消沉。
青云亦是搖了搖頭,心中倍感無奈。
他明白,鐘宵說的,乃是指海岱樓想要搶奪藏鋒,還有他自己想要奪回夜月環佩之事。
若非青云的出現,鐘宵與海岱樓確實在靈鏡祭所里是真正的主宰之一,但他們均是心思玲瓏之輩,都看出了地裂的不尋常從而跟了下來,但后果卻可想而知。
只是如此的結局,他們又能去怪誰呢
海岱樓至今還被困在幻境中,不知道被弈青關在了哪個犄角旮旯里,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么平靜的落幕了。
而鐘宵被弈青在神魂間種下了禁制,受制于人。
原本高高在上的幾人瞬間就成為了路人一般的角色,別說閃亮登場了,甚至連句臺詞都未能說出,鐘宵意志的消沉,青云多少也能理解一些。
其實鐘宵不僅僅是消沉,他內心深處更多的,卻還是自責。
殺死鐘良的雖說是海岱樓與全臨風,可若非是自己執意要從蕭洛一手中奪回夜月環佩,以及貪圖麒麟牙的消息,他也不會帶著傷重未愈的孫兒踏入險境,更不會客死幻境。
所以他再也不愿在這傷心地多做停留,既得老板同意,便對著青云抱拳一拜,這便就縱身攀巖而去。
“你干嘛放他走”
待得鐘宵的身形徹底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蕭洛一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他真要跟著咱們,又能有什么用呢”
青云不答反問。
“至少也有個元化境的打手不是”
青云聞言是一聲苦笑,搖頭道
“爹爹根本就未教過我控禁之法,若他不對我起歹心的話禁制就不會發作,我又拿什么來驅策他再說了,他跟著咱們的時間越長,知曉的秘密也就越多,還不如現在做個順水人情放他離去,也算和玉空門的鐘林羽結個善緣。”
蕭洛一當然知道青云的意思,不過按照她往常的行事作風,這鐘宵現在應該躺在祭壇上成為貢品才對。
不過自從跟了青云,她有些手段也逐漸在控制與收斂,深怕又如對付神刀門和地煞門之時,讓小鬼產生誤會與隔閡,斟酌了一番字句,方才說道
“別說父親傳給我的仙氣彌足珍貴,我關鍵是怕他泄露你的身份,你知道的,這個后果極其嚴重。”
“這倒無妨,現在外頭有白知正替咱們頂著,就算他敢張揚也不見得有多少人會相信這種事情,畢竟白爺手中的西貝麒麟牙可是大伙兒有目共睹的。”
蕭洛一想了想,終是松開了皺著的柳眉,又道
“關于幻境的事,你怎么看”
這時候,青云目光深邃的盯著那一動不動的雕像,似是沉思了半晌,這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不知道,若真是幻境,我還記得諸天幻劍尚能說得過去,可爹爹傳與你的仙氣又怎能帶回真實的世界”
蕭洛一則接口道
“若說不是,那世間又怎會有逆轉時空這種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手段別說兩仞村的那些凡人,乃至燕兩山為何都看不到咱們”
青云有些抓狂的撓了撓腦袋,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蕭洛一自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竅,一切對他們來說太過虛幻縹緲,只不過短短幾日的時光卻經歷了那么多不可置信的事情,這讓她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我猜,應該與它有關。”
過了好半晌,青云這才沙啞著聲音,指著那雕像同蕭洛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