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鋒抬頭,嘴角噙著笑意,竟是淡化了幾分眉宇間的陰郁,整個人看起來明朗了不少。
“砰”的一聲,帷帽人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你可知我是何人”
“這個小侄還真是不知道。”崔子鋒淡笑著搖了搖頭“所以才想問問楊叔叔,您究竟是什么身份,又和小侄祖父有什么協議,讓祖父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幫助您”
說到這,崔子鋒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眼神帶了一絲冷意,一字一句的道“謀反”
他這些日子被心痛之癥折磨的痛不欲生,痛苦不堪,在夢中有一個看不清楚臉的人,拿著長長的銀針朝著他心口扎,疼得他死的心都有了。
那人一邊扎一邊向他拷問了些什么,大部分都記不清楚了,好似只記得謀反二字。
這心痛之癥,每七日發作一次,每一次發作昏迷過去之時,都會做到那個夢。
他猜測,自己身上定是發生過什么事情,但是不知是被人為的還是自己選擇性的遺忘了。
這樣一來,這心痛之癥,定是自己被人下了什么毒才導致的。
但是他尋找了長安所有的郎中來診斷,卻什么也診斷不出來,就連有那樣神奇手段的張先生都不知道。
帷帽人一愣,隨即“哈哈哈哈”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崔子鋒面色不變,冷冷的看著帷帽人大笑。
半晌,笑聲漸歇,帷帽人冷冷的道“謀反你認為我是謀反”
“那是我的東西,我的江山被李淵那個亂臣賊子奪去,我不過想要拿回來,怎么就成了謀反”
崔子鋒瞳孔一縮。
果然。
這些日子他想了許多,從這個楊叔叔出現在他家開始,祖父的一切動作,還有暗地制作八牛弩都好好想了一遍。
包括這些年,崔家那么多產業,掙得錢財也不少,可是崔家的生活卻并不是那么好過。
雖說不缺吃穿花用,可若說奢侈卻是沒有的。
二叔那個人,雖說別的不行,賺錢卻是有一手的。
那么多的錢財他本以為是放在了崔家的庫房里,可后來他悄悄的去看過了,里面除了一些字畫古玩,現銀根本就沒多少。
那時他想,會不會是被二叔藏起來了。
可是后來看著二叔上躥下跳收買崔家族老,最后甚至不得
不求助秦朗插手,助他坐上崔家家主之位便知道,二叔并不知道這些錢財的下落。
否則,以這些年積攢下來,可以說是富可敵國的財富,怎會收買不了崔家的族老們
人嘛,都是利益至上。
崔家的那些族老們能夠那么堅定不移的站在祖父這一邊,定是有著巨大的利益關系。
可天下人又有誰不喜歡錢財的若是那些錢財落到了二叔手里,他怎會還需要去求助秦朗
現在這般稍作試探,終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