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這才來問本候要人的嗎”
說實在的,自他來到大唐之后,除了在長安時來往的那些叔伯之外,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各州的刺史了。
有像衡州刺史寧從文那般心系百姓,也有像延州刺史尤文那般被地方豪紳打壓的不輕的官員,但那兩人不管是誰,對著自己都不卑不亢。
似祁大志這般,看見他就好似老鼠看見了貓,雙膝跪地的刺史,倒還真是頭一個。
這般毫無骨氣,縱子行兇,與那兩人一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祁大志沒想到自己想和稀泥,把自己的來意模糊了,卻不料這位少年侯爺竟是直接說了出來。
“這個”祁大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兒頑劣,被賤內與老母親慣壞了,若真是言語上對秦侯有所沖撞,還望秦侯莫要與他一個孩子計較。”
他想著,反正已經挑明了,他順口為自家孩子求個情,能求得自然最好,求不得那也沒辦法,總好過什么都不做的好。
只是沒想到秦朗聞言卻是笑了“孩子”
“你可是,本候還未及冠你口中的孩子卻是比本候年紀還大,你確定他還是孩子”
周圍的人聽了秦朗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光是小程,就連在一旁看熱鬧的百姓也都個個露出不屑的神情。
孩子有那么大的孩子嗎
莫說這位未及冠的秦侯,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就只說自家五歲稚童,都比祁家那位小郎君懂事
祁大志被懟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滑落。
秦朗看著他,冷冷的道“常言說得好,子不教父之過。”
“你兒子祁峰,不過區區一刺史之子,便敢當街叫囂打斷人的腿,若非這些年你在他背后撐腰,他豈能會如此無法無天odtis♂請來舊時光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從你兒子言行舉止,便能知道你這位做父親的,心性如何,行事如何。”
“祁大志,你不配為刺史”
他這話一說,祁大志心中瞬間一片冰冷。
這些年他為朔州刺史,天高皇帝遠,在他眼里,朔州已是他自己的東西。
總以為,朔州距離長安那么遠,不管自己在這里做了什么,長安那邊都不會有人知道。
卻不料,今日竟是被家中孽子給連累至此
“康格,除去祁大志的官服官帽,將他暫且押進大牢,等證據搜集齊了再行治罪。”
“另外這朔州城,與他沆瀣一氣的,不管是官員還是商戶,全都抓起來,人手若是不夠,拿我令牌去附近城鎮調人。”
“是。”康格應了一聲,從角落里出來,將祁大志手上的令牌搶回來塞到腰間,一伸手便摘下了他的官帽。
原本直愣愣像是被嚇傻的祁大志忽然掙扎起來,高聲怒喊道“你為從三品,我也是從三品,你無權治我的罪無權褫奪我的官位”
“我要進長安,我要見陛下,我要上奏折彈劾你”
“你以權謀私,以勢壓人,不做調查便直接定罪,此行足以說明,你有不臣之心”
“你把陛下放在哪里,你把大唐律法放在哪里”
“只有陛下才有權利決定一州刺史的罪責,你這么做,難道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