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李二這才轉過了身,臉色又黑了兩分“曹石在你府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不成現在才懷疑朕派人監視你”
“再說以你的能力,以曹石那點身手,哪里有那個膽子太過接近”
曹石那混蛋若是稟報了,他還用得著問這個混賬玩意兒
秦朗嘿然一笑。
他知道,曹石自然是沒這個膽子,敢正大光明偷聽自己與人談話,否則他不會介意讓這家伙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不過是因著先前小子不在家,太上皇在小子家中鬧騰一事前去問個緣由,莫讓家中下人不懂事,沖撞了太上皇或者沒服侍好,小子也好彌補一二。”
這話聽得李二想罵娘。
若說這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他倒是還能相信,可若是從這混賬小子嘴里說出來,他連一個字都不信
去興師問罪就是興師問罪的,他不也沒說什么嘛
至于連老子都欺騙
“啊呸”李二抖著手指著秦朗道“少特娘跟朕打馬虎眼,老老實實的將太上皇跟你說的話都說給朕聽聽。”
看把李二氣的差不多了,一副再氣就原地升天的模樣,被這父子倆搞得府中雞飛狗跳,小程和李崇義無奈遠走嶺南尋找自己的怨氣總算消散了些。
這才將兩人當日說過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甚至連語氣都一模一樣。
若是李淵在這里,說不得要驚詫莫名,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把談話一字不差的描述出來。
聽完他的話,李二好半晌沒吭聲。
秦朗也不著急,李二走神他的,他自己則是挑了個椅子坐下,端著桌上的果盤吃了不亦樂乎。
御書房一片寂靜,好大一會兒,李二幽深的眼神盯著秦朗道“你覺得,太上皇說的話是真是假”
自己這位好父皇,一直以來就沒死過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自己再坐上去的那個心
先前在太極宮時,若非自己防范的嚴密,說不定父子相殘的一幕早已上演了,所以聽了秦朗的話才十分懷疑。
即便當時他不在現場,也不是李淵,可只憑秦朗所說便能將李淵的意思推測個七八分。
這段時間他已經做足了李淵要翻臉的準備,甚至連兵都安排好了。
他走到如今不容易,斷斷沒有把皇位拱手相讓之理。
父皇若是要斗,那便斗好了
只他怎么也沒想到,聽秦朗的描述,父皇只是為了給他添堵,而從未想過要廢了他
怎么可能
瞅著李二雖說有些臉黑,可眼中卻是一片平靜,平靜的猶如深潭一般,便知他定然是不信的。
就連他自己,不也就只相信了一部分嗎
可他又不得不調和這父子倆之間的矛盾。
不是為了李家也不是為了皇室,而是為了大唐為了百姓,再不能讓大唐經歷這種內亂了。
這種內斗,甚至比外族侵略都要嚴重
只他仍舊不免在心里嘆了口氣。
“陛下,小子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