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觀勒算計秦朗的那一幕,韓如飛眼睛閃了閃,卻是沒有開口提醒。
他是被秦朗封閉了聽力,可卻沒有封住他說話的能力。
原本他與秦朗是盟友,提醒他是應該,但是盟友終究只是盟友罷了。
且還是不甚牢靠的盟友。
不然秦朗不會算計他,想要躲起來坐收漁人之利。
他、秦朗與觀勒原本便是互相提防戒備的三方人,若是有可能,怕是不論那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給另外兩方下絆子。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不是嗎
秦朗這個仙人子弟一直都在打花海閣的主意,對他來說威脅甚大。
而花海閣已被他看成了禁臠,是他安身立命之本,豈能輕易交于旁人手中
更別說方才秦朗眼睜睜看著他被觀勒攻擊而無動于衷,甚至于以觀勒來逼迫他交出花海閣。
若非對他來說滅族之恨大于一切,他早就與秦朗翻臉打起來不死不休,又豈會與他結盟
且以秦朗的手段,豈會對觀勒不做防備
只看方才秦朗那謹慎勁兒,連觀勒掉在地上,可以防護黑霧的瓶子都不去撿,便知他對這老禿驢有多戒備了。
恐怕那只蠱蟲,要么秦朗暗中與蠱蟲解除了聯系,要么便是用的普通蠱蟲。
普通蠱蟲雖說不能由蠱師心隨意動的控制,在這個時候卻也有一個好處,那便是進了人體之后便會直接發作。
等秦朗死了,這觀勒也會跟著立馬升天。
現在兩人互相算計同歸于盡,也免了他再動手。
甚好、甚好
至于被秦朗暗中點住的穴道,等這兩人死了,這片地方對他再無威脅,不過幾個時辰便能解開,算不得什么。
韓如飛一動不動的站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一時間,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韓如飛和觀勒眼中,都只看得見那快要纏上秦朗雙腳的黑霧。
但下一刻,兩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黑霧穿過了秦朗,好似穿過虛影一般,撲到了觀勒身前。
怎么可能
這是怎么回事
觀勒與韓如飛兩人同時驚叫出聲。
只站在那,依舊似笑非笑的秦朗,卻是并未回答兩人。
就那么站著,看著黑霧撲上觀勒,直至將他吞沒,到漸漸消散。
黑霧消散的地方,竟是干干凈凈什么也沒留下。
哪怕一塊骨頭,一滴血,一塊皮肉都沒有。
觀勒消失的干干凈凈,就像是從未出現在那個地方一般。
就好似,那個地方原本就是那樣,沒人存在過。
韓如飛眼皮不停的跳動,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本面無表情一派淡然的臉扭曲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從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懼感,讓他戰栗讓他絕望。
他就說,以秦朗的心智,怎能對觀勒不做防備
自己怎么如此糊涂
既然早知秦朗做事謹慎心思深沉,不是好對付的人,怎能如此大意
若是方才自己出聲提醒一聲,哪怕喊一聲也是好的。
秦朗此人恩怨分明,若是他提醒了,哪怕無濟于事也定會被他記在心上。
更別說兩人原本就是盟友,有了這樣一樁事在,恐能更加緊密幾分,也能得他幾分信任。
且說不定,有了這樣一樁事在,他便也不好意思再算計自己了,即便還打花海閣的主意,也不會用太過強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