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盼兒小姐是想見就能夠見到的嗎?要想一睹芳容就趕緊掏錢,而且看時辰……也快要差不多了,一會兒盼兒小姐可是會親自從客人中挑選今夜的入幕之賓。”伙計一邊對賈金葉跟馮璋哥解釋道,一邊時不時的回頭向里面張望。
今日不過是匆匆一瞥,已經讓他驚為天人,特別是自大匆匆一個照面后,就已經讓眼前的伙計有種魂不守舍的感覺,一下午的時間里,整個腦海里都是那盼兒小姐匆匆照面時的樣子。
賈金葉用胳膊推了推身后向前擠的其他人,最終還是手伸到懷里摸索了一陣,隨即掏出幾塊碎銀子在手里掂了掂份量,道:“差不多有三兩了,這下可以讓進了吧?”
那伙計顯然沒有想到,兩個看起來極為窮酸的落魄漢子,竟然還真舍得花錢,但更沒有想到的是,掏出來的銀子竟然是碎銀子,而不是那種雪白雪白的雪花銀。
不過看在份量足足快有三兩的份兒上,伙計還是與其他幾個人讓開了一條通道,示意賈金葉跟馮璋哥進去。
走進不算大的大廳內,賈金葉與馮璋哥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吵鬧聲,而這廳內的吵鬧聲比起外面的吵鬧聲可謂是不遑多讓。
昏黃的燈光下,廳內稍微顯得有些烏煙瘴氣,并沒有平日里前往青樓時的那種雅致格調,就連空氣中也難以聞到那本該屬于青樓內獨有的香粉味道,反而是劣質酒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大廳內,吵吵鬧鬧的景象,在賈金葉與馮璋哥看來,這里更像是一個賭場,而非是一個男人向往的尋花之所。
“盼兒小姐還真是夠厲害的,這種地方她也能忍受的了。”賈金葉跟隨著引路的伙計,一邊在四處張望著一邊對旁邊的馮璋哥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據說這盼兒小姐在遇見燕王前,可也是在金國吃了不少苦。所以眼下不過是環境不好而已,在盼兒小姐眼里,恐怕都不叫事兒。”馮璋哥時不時以手捂鼻,一邊說話時,一雙眼睛則是在大廳眾人身上巡視著,看看是否有能夠引起他們注意的人存在。
像是明白馮璋哥在干什么一樣,賈金葉在跟伙計耳邊嘟囔了幾聲,要了幾分所謂精致的小菜與酒后,便坐在所謂的包廂里,望著前方一個不過五尺長寬的木臺,此刻上面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正在為廳內的眾人彈奏著曲子。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五尺見方的木臺上便亮起了更多的燈光,而此時原本吵吵鬧鬧的大廳,也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但也只是片刻的安寧,隨即便是爆發出了眾人的吵鬧聲、呼喊聲,甚至是包括一些尖銳的口哨聲在廳內此起彼伏的響起,引得賈金葉、馮璋哥兩個進入小鎮青樓的初來乍到者,如同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似的,時不時倒是張望著其他方向,好奇的打量著那些仿佛快要陷入到瘋狂境地的客人。
就在賈金葉看起身來大量四周時,五尺見方的木臺上響起了古琴的聲音,錚的一聲響起,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使得快要沸騰的大廳瞬間又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當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木臺上時,只見一個一身白衣、頭戴面紗的婀娜身影,在兩個俏立丫鬟的簇擁之下,雙腳仿佛踩在云端飛行一般,行云流水的走到了木臺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