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低聲提醒著,宋元慶大聲的復述著,總之,一大清早兩人的談話聲音,比早起嘰嘰喳喳的鳥兒還讓人心煩。
“這個嘛……此一時彼一時,剛剛本王考慮不周,但不論如何,惡貫滿盈的完顏福興都必須死,這件事你不必再說了,本王意已決,誰來求情都不好使。”葉青繼續高聲說道。
屋子里已經起床的李師兒,在宮女的侍奉下梳妝完畢,聽著外面的談話聲,原本還有些糾結矛盾的神情,漸漸變成了看穿一切,嘴角開始升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屋外的兩人說的口干舌燥,但旁邊的屋子,除了太監與宮女進進出出外,便無任何動靜。
“王爺,現在怎么辦啊,末將覺得這招不好用啊。”宋元慶看著那宮女扭著腰肢再次走進了屋子,有些無奈的問道。
“這個……。”王爺咬著嘴唇一臉思索的神情,喃喃道:“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她沖出來冷著臉說幾句話,然后就讓你轉告賈涉別殺完顏福興才是啊,但……是不是還在睡覺,沒醒呢?”
“不可能。剛剛末將跟燕王您的聲音,恐怕就是頭豬……。”
“放肆,你說誰是豬呢?被里面的聽見了,你還要不要命了?賈涉這幾天的下場你沒看到嗎?這個院子他敢靠近一步嗎?你是不是也想步賈涉的后塵?”燕王一瞪眼,有些不滿的說道。
把李師兒形容成豬雖無可厚非,但那樣的話,自己算什么?豈不也成了豬了!
宋元慶急忙嘿嘿笑著像葉青賠罪,而后便低聲說道:“那眼下怎么辦,您算計的不靈啊。”
“對啊,這是咋回事兒呢?”葉青扭頭看了看那掛著厚厚門簾的門口,一只手不自覺的撫摸著下巴,想了下道:“這樣吧,你先去告訴賈涉,先別急著動手,再等等。”
“是,那末將這就去。”宋元慶點頭說道。
看著宋元慶離去后,葉青站在清晨如同灑滿金光院子里,繼續沉思了一會兒后,這才緩緩往屋子里走去。
剛剛掀開門簾,就看見李師兒坐在梳妝臺前的背影,而那宮女就站在一旁,看到他進來后,則是微笑著行禮。
“以后想說什么就不妨直說,何必這般拐彎抹角的一點兒也不像大丈夫所為。但……。”李師兒站起身,依舊望著梳妝臺,道:“但你葉青記住,你欠我李師兒一個天大的人情跟解釋,這件事情不算完!”
說完后,也不理會站在門口如同一堵墻似的葉青,徑直走到跟前兩手用力推開擋道的葉青,便帶著宮女往外走去。
待李師兒與宮女離開,燕王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如果只是昨夜里宋元慶俘虜的那些金兵還好說一些,但若是加上周平、完顏斜烈他們所俘虜的金兵,那么對于他們來說,可就不太好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