朮赤在走出王帳的瞬間,不由自主的有些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察合臺則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朮赤,輕笑了一聲,而后對旁邊的窩闊臺說道:“有些人到如今,還是沒辦法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連帶著我們兄弟也跟著他一起被連累。”
“察合臺,今日我先不跟你計較。等父汗那邊議定了事情,你敢跟我在戰場上一決高下嗎?”朮赤高大的身形轉過來,神色冷峻的看著察合臺挑釁道。
“好啊,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用你的人馬、我用我的人馬試試看,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狼。”察合臺把最后一個狼字咬的極重,就像是在提醒朮赤,有些人并非是擁有真正的黃金家族血統!
一旁的窩闊臺,幾乎每次在兩人言語交鋒時都會選擇沉默,而后會默默的帶走察合臺,在背地里為察合臺出謀劃策,一同對付朮赤。
王賬內,鐵木真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整個人也不像剛才那般看起來虛弱,胸膛隨著深呼吸起起伏伏,隨即平靜的說道:“我回草原是勢在必行,但這邊……國師可有良策?”
八思巴依舊是從容淡定,笑著問道:“大汗是擔心……他們兄弟之間……。”
“要是我獨自離開,我真怕他們三人之間會誤了我大蒙古國的西征國事。可若是選擇帶走一個,國師以為帶走誰比較合適?免得他們兄弟在我離開后自相殘殺。”鐵木真皺著眉頭問道。
“只要大汗您安好,他們兄弟便不會胡來的。”八思巴堅定的說道。
“哦?”鐵木真有些詫異道。
八思巴低頭笑了笑,道:“西征是大汗這兩年來的所有心血,我們自是不能夠看著眼前辛苦得來的一切毀于一旦。而繼續西征也是勢在必行,若是眼下停止不前,大汗比貧僧更知道后果不是?將心浮動、軍心不穩都有可能發生,而糧草也同樣是穩定軍心、將心的重中之重。”
“所以國師認為應該把他們兄弟三人都留下,繼續為大蒙古國開疆擴土?”鐵木真心里欣慰道。
看八思巴的意思,幾乎與他想的所差無幾,雖然他是在征求八思巴的意見,但心里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只是在沒有下令前,還是愿意再聽聽其他人的意見,以此來做一些比較。
“大汗大可留下一部分怯薛軍在大軍中,如此一來,他們兄弟三人必然會有各種顧忌,就算是有些小矛盾、小爭吵,但都大可一笑而過。更何況,只要大汗一聲令下,讓他們三人在西征之戰一較高下,看看誰打下的疆域廣,看看誰得到的財富多,如此一來,大汗還有什么擔憂的呢?”八思巴笑著說道。
一直沉默在旁的拖雷,感受到鐵木真的目光望向他時,急忙起身向鐵木真說道:“父汗,我覺得國師說的沒錯,大哥、二哥、三哥他們三人平日里雖然有些互相看不順眼,但在軍國大事兒上,還是能夠讓父汗您滿意跟放心……。”
“好,既然如此,那就你跟隨父汗回草原,這里就留給你大哥他們去征伐吧。”鐵木真滿眼欣慰的說道。
“那么這一路上,大汗還需要勞心費神的多想想,待回到草原后該如何面對宋廷與葉青了。”八思巴一想起葉青,就會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這個人……總是跟他一種很神秘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詭異感,就仿佛這個人得到了上蒼的啟示一般,凡事總是能夠拿捏的極準、判斷的毫無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