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以后就慢慢知道了。”葉青揉了揉趙盼兒那秀發有些凌亂的腦袋,隨即率先走進了營帳內。
對于葉青那有些曖昧的動作,如今的趙盼兒已經習以為常,跟隨著葉青前后進入營帳,剛剛親手為葉青沏了一杯茶放在手邊,墨小寶跟鐘蠶的聲音就在帳外響起。
愣了一下的趙盼兒,環顧四周,無奈之下只好跑到了以甲胄當屏風的營帳最深處,那里則是擺放著葉青簡單的被褥。
一邊打量著葉青晚上休息的地方,一邊下意識的伸手摸著那被褥的厚度與新舊,耳邊此時則是傳來墨小寶的聲音:“燕王,城樓上已經沒有金兵的主要將領了,看樣子也不太可能會再次出城跟我們交戰了,這一戰怎么著也能管三天吧?”
墨小寶與鐘蠶臉上、甲胄上還有一些未擦干凈的血漬,只有一件甲胄,根本無法擋住葉青案幾身后趙盼兒的身影,不過因為趙盼兒今日的言語與舉動,讓他們二人刮目相看的緣故,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其實更是巴不得趙盼兒會在中軍帳,最好是晚上也別走了,就留下來給燕王暖被窩算了。
“但也不能太過于放松了,這幾日就辛苦你們跟耶律乙薛他們了,至于乞石烈白山他們,暫時不要讓他們與隆安城靠的太近,還是放在后方為妥。”葉青淡淡的說道,墨小寶跟鐘蠶認真的的點著頭,而他那一身甲胄后面的趙盼兒,此時卻是心頭一動,終于是明白,為何乞石烈白山、完顏陳和尚、完顏斜烈三人,這幾日出現的次數為何遠遠沒有墨小寶他們那么頻繁了。
“但這樣一來,您真打算給他們三日的思考時間嗎?”鐘蠶問道。
今日與隆安守軍短兵相接,雖然取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可他們這些將領都清楚,其實這一戰對于攻城而言,并沒有多大的作用,不過就是提升了一些軍心士氣以及眾將士的凝聚力,但對于想要攻破的隆安城而言,還遠遠不夠。
“既然說了三日,那就是三日。不過……這還要看他們是否能撐得過三日了。但不管怎么說,完顏從彝這個人不簡單啊,今日我一人策馬至城下,他竟然能夠按捺的住,沒有向我射箭,這一點兒……。”葉青對于這一點兒,心里頭跟高虎、王質幾乎一樣,都是有些不解完顏從彝為何不抓住這難得機會,反而還放任葉青在城墻下叫囂以及打擊他們的軍心士氣。
“會不會是因為今日這一戰超乎了他們的想象?所以把他們給嚇住了?加上您又給他們三日的時間考慮是否投降,所以……完顏從彝是不是在給自己留后路?”墨小寶猜測著說道。
葉青笑了笑,搖著頭道:“怕是沒有這么簡單吧?若是完顏從彝真有心放棄抵抗投降,那么今日這五千人馬就應該不會出城了。當然,也不排除這送到嘴邊的五千人馬,是完顏從彝的無奈之舉,是他為了籠絡人心的無奈之舉。”葉青微微嘆口氣說道,一場攻城戰,其中有著太多復雜的原因,遠遠非是兩三句話就能夠解釋清楚的。
但也不得不承認,在強迫著自己策馬走到城墻下時,葉青也確實沒有從完顏從彝的身上感受到所謂的對自己的殺意,甚至隱隱的,他還有些覺得完顏從彝對自己的敬意要多過那身為敵軍的恨意。
“但不管怎么說,您今日在城墻下,確實再次高漲了我們所有大軍的士氣。同時,您對完顏從彝所說的話,恐怕也會讓完顏從彝思考很長時間了,如此一來,他能夠放在守城上的精力肯定會被分散。”鐘蠶對葉青今日的壯舉可謂是敬佩的五體投地。
“就是不知道,當年的金國先帝您的學生,在如今隆安城的守軍中,還有沒有當年培養的心腹了。若是還有的話,那就太好了。然后再加上您今日在城墻下的話語,雖然沒有點明,但意思已經很明白,這一次攻伐隆安就是要找完顏珣為完顏璟報仇。如此一來,若是有的話,三日之后,一旦他們不出城投降,那么我們攻城說不準也能夠稍微容易一些。肯定會有一些人出工不出力的,畢竟,咱們是為了給完顏璟報仇。”墨小寶開始樂觀的猜測著道。
“別把事情想得太樂觀了,眼下除了要注意隆安城的動靜外,一定要切記,決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跟會寧府聯系上,但又得讓會寧府能夠跟他們隆安城通氣。”葉青食指點了點案幾上的地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