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燕京府的趙盼兒預料到了葉青回燕京的消息,必然會在燕京府激起軒然大波,但她也真沒有想到,葉青人未至、聲未到,只是有了他將要在元日前回燕京府的消息后,整個燕京府竟然就像是一鍋煮沸了的開水一般,瞬間沸騰了起來。
上至圣上、皇太后,下至一些衙署官吏乃至百姓,如今都在燕京府里議論著燕王將要回燕京的消息。
茶樓酒肆,哪怕是賭場青樓內,那些尋找風流韻事的文人墨客,這個時期也不在燕京附庸風雅,而是改為了高談闊論天下大勢。
每一個人都像是對燕王極為熟悉,仿佛他就一直在燕王身邊一樣,說起關于關外的事情,說起關于燕王如何征金的事跡,說起燕王在這個回京的目的等等來,都是頭頭是道。
茶館里的趙盼兒一直在低頭喝茶,但耳邊紛雜的議論聲,都被她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里,這也讓她不得不重新估量葉青在宋廷、在朝堂、在北地的影響力與威望,真的是趙宋宗室能夠相比擬的嗎?
“謝深甫從宮里出來了。”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趙盼兒不動聲色,依舊是繼續喝著茶,對于人來人往里的茶館中,那些人來人往的目光,不時驚艷于她的身上時,趙盼兒早就習慣了置若罔聞,不去理睬。
“完了?”放下茶杯問道。
“去了皇太后那里,但他出來的時間比韓彥嘉還要早,因為韓彥嘉去了皇后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兩人上次在圣上面前爭吵的面紅耳赤以后,故意錯開出宮的時間,以免碰面之后兩人都顯得尷尬。”屬下繼續低聲回報道。
趙盼兒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微笑,即便是如此,也引得茶館里一些一直偷偷注視他的文人墨客、風流雅士心神一醉,仿佛已經見到了春暖花開的爛漫時節。
“那是你多想了,這些人在朝堂之上……為了利益早就把自己的臉面撕下來放在腳底下踩了不知多少腳了,朝堂利益面前,臉面算什么?能值幾個銀錠?”趙盼兒顯然在葉青跟前也沒少學到東西,頓了下后便繼續說道:“人老奸馬老滑,到了他們那個地位,權勢與利益才是他們真正的臉面,至于咱們常人認為的臉面,在他們看來,早就不知道丟了多少年了。”
“圣上跟世子今日也出城了,隨同著的禁軍不下千人,不過是在城門即將要關閉之時,大街上行人也不多,所以動靜不是很大,但相信要注意這些的人,也一定會注意到。”屬下繼續說道。
“那不是咱們要管得事情,何況咱們也管不了。”趙盼兒嘆口氣,在她來這家茶館散心,聽一些民間傳言跟小道消息前,便知道燕王府的另外一位王妃,有著鐵衣將軍稱謂的耶律月,也已經率著燕王府里的幾十名護衛出了燕京府。
如今圣上、世子也率禁軍出了燕京府,雖然不清楚他們是不是約定好了的,但趙盼兒敢肯定,到了城外之后三人必然會聚到一起的。
也確實如趙盼兒猜測的那般,率先到達破陣營大營的耶律月,剛剛在議事廳內坐下,趙擴跟葉孤城也就先后率著千名禁軍趕到了破陣營的答應議事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