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往大理寺,你父親還要與我何為忠、何為奸,何為忠臣、何為梟雄。但有必要嗎?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可以完全告訴他我葉青的理想抱負,可你父親的理想抱負又是什么?國泰民安、朝廷清明,沒有梟雄當道、權勢遮天,可沒有我葉青,朝廷有北地這么廣袤的疆域可以納入大宋版圖嗎?朝廷可以靠你父親亡金嗎?可以靠你父親謀蒙古嗎?朝堂之上的臨安舊風氣、人情往來難道還要繼續延續下去嗎?有了你父親數著拜訪的人過元日,試問朝廷還如何建新都、正清明?”
葉青這長長的一番話,說的謝渠伯是無地自容,而葉青也像是把今日在見謝深甫以及李鳳娘后,憋在心里的一肚子話,全部都倒給了謝渠伯。
燕王府葉青與謝渠伯所在的大廳靜悄悄的,而不知何時,已經趕回前廳的謝道清,此刻臉色蒼白憂郁的站在廳外,沒人知道她聽到了多少,也沒人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站到這里的。
而此時,就在葉青與謝渠伯在前廳沉默,謝道清一個人站在夜風中時,茫茫的草原上依舊還是有些寒冷。
呼嘯而過的寒風吹過茫茫草原,風聲嗚咽著如同龍吟聲,蒙古國大汗鐵木真的王帳,在外面的寒風呼嘯中穩如磐石,但一些沒有繃緊的王帳角落,還是有風不顧里面權貴氣勢的拍打著王帳發出啪啪聲。
王帳內靠近鐵木真的油燈顯得更為昏暗,就像是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鐵木真一般,那如黃豆一般大小的火苗,好像是隨時都會熄滅。
怯薛軍統領赤老溫皺著眉頭,低聲說道:“五日前朮赤小可汗秘密差人前往了燕京,察合臺、窩闊臺兩位小可汗,也曾與宋廷使臣秘密交談了大半日的時間,不過現如今,朮赤小可汗派往燕京的人還沒有回來。”
“知道了,知道是什么事情而派去燕京的嗎?”鐵木真沒有抬頭,嗓子比起往昔的中氣十足來,此刻則是顯得很沙啞,一旁的拖雷急忙為鐵木真倒了一杯清水放在手邊,鐵木真艱難的抬起頭,對著懂事的拖雷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糧草補給的事情。”赤老溫低聲說道。
鐵木真端起盛了大半水的金杯,而后望著王帳頂愣了愣,隨即嘆口氣,低下頭找了找他那把自從做了可汗之后,就幾乎沒有離身的金匕首,而后道:“差人在半路去截朮赤的使者,拖雷,這把匕首拿著,趁父汗還在……就由你赤老溫親自護送拖雷去一趟燕京見葉青,就說是我鐵木真的意思,其他的不必多說。”
“可汗……這……。”赤老溫大驚,急忙看了看空蕩的王帳,不安道:“若是我去了燕京……。”
“耶律善哥他們還是忠誠的,何況……不管是朮赤還是窩闊臺、察合臺,我相信他們不會的。”說完后,鐵木真便喝掉了金杯里的大半清水,隨即又咳嗽了幾聲后,這才把手里的金杯遞給了伸手在空中等著的拖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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