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不必如此拘謹,這里又沒有外人。”葉青淡淡的說道,企圖以此來逃避耶律月的眼神。
但耶律月卻是盯了一會兒葉青,而后干脆直接在葉青旁邊坐了下來。
隨即目光便看向打算窩在龍椅內,打算置身事外的趙擴,淡淡道:“圣上乃一國之君,所以此事兒……還請圣上為臣妾主持公道。”
“這……。”趙擴骨碌著眼睛,看了看無奈的葉青,又瞟了一眼韓瑛跟韓彥嘉,隨即兩手一攤,毫無一國君王威嚴的無奈道:“這個……這個……耶律王妃想必也知道,朕如今只關注著朝堂,至于這北地各路大軍的事宜,朕都是交由燕王處置的,所以此事兒還需王妃問詢燕王才行。至于朕的態度……不重要,對,不重要不重要。”
葉青看到趙擴如此態度,已經是氣的直翻白眼,而耶律月則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雍容一笑后便起身對著趙擴行禮。
一旁觀望的韓瑛跟韓彥嘉二人,韓瑛的反應還好一些,倒不是有多震驚,因為那日前往燕王府時,她就見識到了,在燕王府時,幾位燕王妃幾乎是把她跟趙擴當晚輩一般看待,很少會把態度與他們的身份連接在一起。
至于韓彥嘉,此時的內心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他多少知道燕王在趙擴這里擁有其他人難以企及的影響力,而且也知道,趙擴在處理與葉青之間的君臣關系時,一直都是秉承著君臣和睦這四個字。
可不管如何,他還是從來沒有想過,君臣和睦可以和諧到如此地步,和諧到燕王跟圣上之間,就如同一家人一般的商討一些事情,而且還是軍國大事。
所以看到趙擴的置身事外,韓彥嘉心頭的震撼則是難以想象,甚至是有些無法相信,君臣和睦竟然能夠達到如此信任的程度。
韓瑛顯然明白此時趙擴的態度,不過身為一個女子,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今日燕王跟燕王妃齊聚皇宮御書房,看似是一件不把宋廷皇帝趙擴放在眼里的舉動,可細思背后的意義,卻是會發現,其實趙擴的影響力跟威望,已然在燕王府有了一定的影響。
若不然的話,耶律月又怎么會在明知燕王不會允許她前往草原時,來皇宮呢?這不就是足以證明,其實如今趙擴已經可以影響燕王府了嗎?
就算是無法像影響其他臣子那般,但最起碼,無論是燕王還是燕王妃,或者是燕王府,最起碼都不像是以前那般把朝廷不當回事兒了,最起碼在他們眼里,或者是在一些矛盾的地方,他們開始需要一個有足夠份量與影響的人,來替他們解決一些事情了不是嗎?
葉青比誰都清楚耶律月的性格,加上人家身后還有燕傾城幾女的支持,而且如今唯一能指望上的趙擴,竟然選擇了袖手旁觀,從而使得葉青的處境更加的孤立無援。
無奈之下,根本不屬于支持一方的葉青,只好同意耶律月的請求,而到了這個時候,葉青才理解,為何前些時日耶律乙薛突然提出要回燕京了。
隨著葉青跟耶律月離去,御書房里就剩下了趙擴與韓瑛以及韓彥嘉三人。
韓彥嘉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震撼中平復過來,不過看著趙擴跟韓瑛習以為常的神情,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趙擴神態輕松的長吁一口氣,而后看著韓彥嘉道:“右相不必心憂,剛剛燕王提及,只是隨意問問而已。何況此事兒皇后之前都已經跟朕提及過了,朕之后會好好考慮的。”
“燕王這邊……圣上難道便打算繼續如此下去?”韓彥嘉終于難得盡一次人臣的責任道。
趙擴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此事兒朕自有決斷。”
而韓瑛也在旁,對韓彥嘉說道:“父親放心,燕王這些年來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證明燕王絕不會有不臣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