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說道底,謝深甫的被貶跟流放,都與燕王府有著莫大的干系,可謝道清卻是從未把她祖父被流放一事兒的責任,怪罪到葉青與燕王府的頭上。
而且如今還能夠依舊堅定不移的跟隨葉青,不去理會旁人的目光跟言語,單是這份魄力,就足以讓其他幾女由衷的欽佩了。
畢竟,在謝道清之前,與葉青之間影響最大的,便是從前的信王妃鐘晴。
在書房心神不寧的處理著一些公務,隨即聽到門前的腳步聲,只見風韻猶存的燕傾城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神色之間沒有了送行耶律月后的冷漠,反而是眼睛里帶著一絲絲的憂愁。
進入書房后的燕傾城,看著端起茶水在嘴邊,眼神骨碌碌的看著自己的葉青,輕輕嘆口氣,把那些惹惱她的兒女情長拋到了腦后,直奔主題問道:“你真的就放心耶律月去草原?無缺也在草原,你真的不要去照應一下他們嗎?”
葉青聽到燕傾城是為此事兒而來,心頭的警惕一松,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直視神色之間有些猶豫的燕傾城。
其實這已經不是燕傾城第一次跟他提及心頭的擔憂了,在耶律月決定了之后,尤其是他與耶律月那日從皇宮回到府里時,燕傾城就跟他提及過,要不要他也親自前往草原,如此一來,不管是耶律月身邊,還是葉無缺身邊,都有他照應著,這樣可能會更好更安全一些。
但葉青卻是沒有同意,當時只是回應燕傾城考慮考慮。
而直到耶律月今日開始出發前往草原,葉青都沒有給燕傾城一個決定。
“我即便是去了草原,也不見得就能夠幫上什么忙。而且……。”葉青微微嘆口氣,接著道:“只要耶律月不由著性子來,基本上她跟無缺都是安全的,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何況,種花家軍也在草原,應該是不礙事的。”
“你也只是說應該不礙事,但若是出了事兒,你這個做父親跟做夫君的,就真的不會感到后悔或害怕?”燕傾城的眼神中,憂慮更甚。
葉青微笑著搖了搖頭,而后道:“耶律月有自己的想法,她更想是靠自己去完成一些事情。雖然她前往草原,嘴上說是只為了報仇,但報仇也分很多種,她自己當年逃亡的仇,亡掉遼國的仇,看似是一回事兒,但又不是一回事兒。這怕是耶律月心頭多年來的痛跟遺憾,若不然的話,她也就不會一直到現在也無法釋懷了。”
“白純曾跟我提及過,耶律月時不時就會找她了解一些關于草原上的動向。時間久了,但耶律月一直沒有動靜,白純也就放下了警惕,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耶律月問起就會知無不言。誰能想到,她心里還是有那么重的心結,你身為人家的夫君……。”燕傾城看著葉青欲言又止。
葉青再次微笑著搖頭:“我參與了,耶律月的心結不見得就一定能夠解開。你們也做了這么多年的姐妹了,她的性情你也比較了解,平日里看似舞刀弄槍的大大咧咧,但內心深處還是頗為敏感跟有執念的。遼國亡了,她的心里一直不能釋懷,而我……與亡遼也脫不了干系。”
“但她從來沒有怪罪過你,她說這是遼國的國運,即便是沒有當年你前往遼國,鐵木真一旦統一了草原,也會立刻就對遼國動武的。所以她從來沒有認為,遼國的滅亡跟你有關系。”燕傾城替耶律月解釋道。
葉青點著頭:“這點我知道,但這并不代表她心里就沒有報仇的念頭。她個人的仇恨是小,遼國亡國的仇是大,如今她打著要為自己報仇的借口,就算是我明知道她想要替遼國報仇,但我也沒辦法也沒借口去阻止她,若不然的話,只會讓她心里的遺憾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