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缺首先向耶律月恭敬的行禮,不過在耶律月眼里,雖然在草原上已經有了很大變化的葉無缺,看起來還是有著小書呆子的樣子。
在草原上待了近半年的時間,加上如今草原上的氣溫已經很低,葉無缺也穿的相對厚了一些,如此也更顯得葉無缺看起來比較可愛。
不過那有些黝黑的膚色,以及那雙明亮的眼神,還是能夠看到很多與當初不同的東西來。
幾人分列兩邊坐下后,葉無缺便開始提議讓耶律月領著所有種花家軍,如此一來,耶律月在草原上的安全就可以說是安枕無憂了。
耶律月自然是不同意,何況她來草原時,還有耶律乙薛所帶的兵馬,所以即便是沒有鐘蠶的一半種花家軍,她在草原上的安全也是不用擔心的。
不過耶律月并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看著穿著厚實的葉無缺問道:“若是把種花家軍都交給母妃,那你那邊的安全怎么辦?你要是在草原上出了什么差錯,母妃怎么向你父王交代?你父王還不得休了母妃?”
“怎么會,父王平日在府里都很怕你們。”葉無缺實話實說道,根本不給他身為燕王的父親留半點兒顏面。
耶律月也是被葉無缺的話逗笑,不過只是矜持的微微一笑后,便道:“母妃這邊有耶律乙薛他們在,你就放心吧。既然鐘蠶統領也來到了草原,依母妃的意思,就交由你一并統領吧。”
葉無缺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同意道:“母妃,您就別讓孩兒為難了,我這邊您不用擔心的,有拖雷跟赤老溫他們在,我便不會有事兒的。”
“赤老溫前些時日不是被人在半路攔截,現在如何了?”看著堅定的葉無缺,耶律月干脆直接岔開話題,至于種花家軍該如何,到時候她就下令讓鐘蠶跟墨小寶全部跟隨葉無缺就是了。
她相信,以她在軍中那耶律鐵衣的威名,還是能夠讓墨小寶跟鐘蠶聽從她的調遣的。
“受了一點兒傷,不過不是太重,現在在那邊養著呢。”葉無缺見耶律月問起了正事,神色之間那書呆子氣息也斂去了幾分,變得有些嚴肅的說道:“窩闊臺伏擊了赤老溫,拖雷心里有些不滿,但并沒有明說。可察合臺卻是希望替赤老溫討個說法。所以如今……三兄弟之間已經開始不睦了。”
在帳篷里的都是宋人,所以葉無缺也不用背著誰,想了下后便說道:“察合臺如今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了,但卻是遲遲沒有動作。而墨統領的判斷是,如今察合臺是在等拖雷這邊的呼應。如此一來,或許察合臺才會有真正的動作吧。”
“你的意思是……眼下察合臺看似在調兵遣將,大有要因赤老溫一事兒而問罪窩闊臺,但不過都是一些虛張聲勢,其實他并不想跟窩闊臺直接起沖突,而是想要拖雷跟窩闊臺起沖突吧?”耶律月微微蹙眉問道,目光則是看向了墨小寶以及鐘蠶、完顏從彝幾人。
“依目前的了解以及形勢判斷,察合臺確實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他在草原上大肆宣揚要替赤老溫討個說法,其目的不過是做給其他部族大汗看而已,自然也是為了給拖雷施壓。”墨小寶說道。
隨即完顏從彝也說道:“赤老溫如今終究是追隨拖雷的怯薛軍統領,而一旦遭受了伏擊,拖雷不管怎么樣,都應該站出來為赤老溫主持公道才是。可如今拖雷對此卻是一言不發,甚至就連怯薛軍還被他大面積的收縮。這樣的舉動,一時之間,我們也無法猜測拖雷的目的是什么。不過可以看出來,這不是察合臺想要看到的局面,之所以察合臺看似調兵遣將,但卻遲遲不跟窩闊臺動手,就是為了造聲勢,以及博得其他部族可汗的好感跟支持,如此還可以孤立拖雷以及讓其遭受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