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闊臺的語氣中明顯帶著對姚里氏的不滿,這一次伏擊赤老溫看似一切都順利,但沒有得到預料中的結果,這讓他一下子陷入到了被動的境地中,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有些討厭姚里氏,甚至是有些后悔當初同意姚里氏的提議,去伏擊赤老溫。
“所以只要我們愿意釋放善意,與他們化敵為友,那么就算是拖雷因為赤老溫被伏擊一事兒,不會真心站在我們這一邊,可他也很難置身事外不是嗎?若是察合臺想要進攻我們,最起碼……拖雷他因為監國的原因,也就不得不被拖下水。如此總比讓拖雷在一旁看戲強吧?”姚里氏嫵媚一笑道。
窩闊臺眉頭皺的更深,一時之間他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雖然到如今,察合臺一直在對他聲討、步步緊逼,可說實話,他其實內心并不想跟察合臺為敵。
但因為當初姚里氏的投奔,讓他的野心一時沖動,鬼使神差的就動了爭奪可汗的野心,從而使得他如今,也不得不跟察合臺翻臉。
可事到如今,一切已經都不能完全由他做主了,察合臺對他的聲討,已經足夠說明,他跟察合臺之間的兄弟情,如今已經是走到頭了,往后因為可汗的爭奪,肯定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姚里氏顯然也能夠感受到窩闊臺對他提議伏擊赤老溫的不滿,神色之間帶著一絲的內疚,道:“此事兒確實怪我操之過急,思慮不周。若是能夠一舉成功殺了赤老溫的話,那么一切就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了。只是我也沒有想到……拖雷的馳援來的太快了。真是有些后悔,若是我們早一天去伏擊吃勞恩,拖雷的援兵就會慢一天,說不準我們成功的機會就會大一些。”
姚里氏一番看似內疚自責的話語,聽的窩闊臺心里頭頗為不是滋味。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如姚里氏所言,若是早一天的話,或者是……。
“此事兒也不怪你,你大可不必自責,是我一開始沒有聽從你的建議。對啊,要是早一天的話,一旦赤老溫被殺,怯薛軍就會群龍無首,而到時候你就可以登高一呼,把怯薛軍……。”窩闊臺神情之間也有些惋惜。
姚里氏卻是搖著頭,神情之間同樣是惋惜道:“怯薛軍自然是要為可汗你爭取的,但這并不是最為重要的,重要的是,只要赤老溫一死,拖雷就沒有了依靠,如此一來,他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可汗你了。”
“到時候拖雷就……。”窩闊臺接著姚里氏的話,只是話剛一出口,立刻意識到:可能如今再次聽從姚里氏的建議,跟拖雷化敵為友確實是最佳的選擇。
畢竟,他們刺殺赤老溫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拖雷失去赤老溫的倚靠后,轉而投向他們嗎?
雖然說……如今再次向拖雷釋放善意,有些被動,可不管怎么樣,也要好過被孤立強,而且兩個人對抗察合臺,總是好過他一人對抗才是。
姚里氏離開了窩闊臺所在的營帳,看著外面碧藍的天空,揉了揉自己有些麻木的臉頰。
草原上如今已經進入冬季,估計用不了多久,察合臺便會讓他的兵馬開始安靜下來了。
即便是因為要繼續施壓的緣故,恐怕因為糧草的問題,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頻繁的調動給窩闊臺施壓了。
耶律鐵哥、耶律善哥率著一隊兵馬,保護著自己的母親往自己所在的營帳方向趕去,而此時姚里氏所在的營帳內,已經有一位女子在等著她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