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燕傾城一直都是操持著府里的大小事情,對于外界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沒有像鐘晴、耶律月以及白純那般敏感,所以一旦說起一些關于朝堂上的事情,或者是一些外界關于燕王府的事情時,則就往往觸碰到燕傾城的盲區了。
“雖然我也只是猜測,但我覺得恐怕離真相不會太遠。”鐘晴輕咬著嘴唇,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夫君自從朝廷遷都到燕京后,便一直在做著一些讓步,從而使得朝廷可以逐漸的有效的掌控北地各路州府,但各路大軍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掌握在夫君手里。但這兩年能夠明顯感覺到,夫君在北地各路大軍的一些決策上,也已經開始慢慢放權,慢慢往朝廷以及兵部方面傾斜。”“可以說,是夫君的一步一步的退讓,這才有了今日大宋朝和諧盛世的景象,但我們也不應該忘記,當初夫君在各地州府的權利轉移上,就曾經讓謝深甫鉆了空子,從而使得朝堂之上烏煙瘴氣,各州各府也被牽連其中出現了一陣子的動蕩。而這些還只是各地的吏治,都會出現這般動蕩,所以也可以想象一下,在大軍權利的轉移上,恐怕也不見得就會絕對的一帆風順,肯定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甚至是在權利轉移中,出現類似于謝深甫這般的武將。因此,我猜想,夫君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定也在為此做著些準備。”“朝廷是朝廷,圣上是圣上,雖然趙擴跟圣上是同一個人,可很多時候出現在咱們府里的趙擴,不一定就是朝堂上的圣上。”看著燕傾城跟耶律月眨動著長長的睫毛,鐘晴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隨即繼續說道“雖然有些繞嘴,但我想說的是,有些事情或許在發生后,其實并非是趙擴的本意,但確實是符合身為君王的趙擴的利益。圣上或許不會這么做,但不代表朝堂之上的一些臣子,不會主動為君分憂。”“你的意思是說,夫君如今在燕京等種花家軍回來,就是為了以防我們在前往遼陽的途中出現意外而這些意外,或許不是趙擴的意思,甚至不會是李鳳娘的意思,但卻是最為符合皇家宗室利益的舉動”耶律月微微皺眉問道。
鐘晴輕輕的點著頭,也依舊是輕輕的搖著嘴唇,淡淡說道“其實要想判斷夫君是不是真是這么想的,只要一會兒問問白純,或者是把趙盼兒叫過來問一問,可能就能夠猜到夫君真正的意圖了。”
“可誰會動夫君呢誰又有這個膽量動夫君若是趙擴不再背后支持的話,我實在想不到會有人敢跟夫君過不去。”耶律月蹙眉說道。
“當初也沒有人相信謝深甫敢明目張膽的公然跟夫君為敵不是嗎就算是當時因為有李鳳娘的支持,可換做其他官員,恐怕也不太敢跟夫君公然為敵吧可話說回來,朝堂官場上,總有一些人會被權利與名利蒙蔽的雙眼,會冒著全家株連的危險,做出一些讓人難以想象的愚蠢事情。不是嗎”鐘晴淡淡的說道。
耶律月不自覺的受鐘晴的影響,也是輕輕咬著紅唇,而后突然道“不行,還真反了他們了,竟然敢欺負到夫君頭上,你去找白純來,姐姐你派人去把趙盼兒找來,我現在立刻出城去破陣營。”
耶律月不愧是在軍中有著耶律鐵衣的美譽,短短的時間內,接連做出的舉動顯然是頗有大將風范,大有那種在沙場上號令千軍萬馬的氣勢。
不過今日這番果斷決絕的作風,卻是招來了鐘晴的一陣笑聲,以及急忙拉住準備起身的耶律月的衣袖,笑著道“你還真是雷厲風行的緊,如此大張旗鼓的,豈不要鬧得滿城皆知了何況,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要想弄清楚,不還得要跟白純、盼兒商議一番嗎”
“她們兩人手里掌著各路大軍的不少人事動態,甚至是在坊間被稱作是小兵部。”鐘晴說道此處,突然之間臉色一變,抓著耶律月的手不由得一緊,讓耶律月都有些驚訝的低頭看向自己那只被鐘晴抓的有些疼的手,不由問道“怎么了”
“兵部”鐘晴突然說道“對,就是兵部,若是我們前往遼陽的路途中,有可能出現意外的話,一定會跟兵部有關聯。各路大軍這邊顯然已經有人跟兵部統一了立場。”
“那豈不是只有白純跟趙盼兒知曉”耶律月驚訝問道。
鐘晴默不作聲的搖著頭,臉上呈現出一種凝重的思索神情,而燕傾城則是一言不發,雖然她都聽懂了,可卻是感覺亂糟糟的,很難把她們剛剛說的這些話系統性的聯系起來,更是一時之間難以理清楚里面的利弊要害。
而此時在葉青的書房里,白純與葉青相對而坐,葉青的手里拿著一封白純給他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