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異性二字,在這時代并不能完全概括對人的劃分,等級觀念的存在,讓人在男與女之間,存在了更為重要、普遍的階級劃分。
一日之間,把整個燕府在蘇金生的陪同下轉了個遍,在此過程中,時不時的能夠聽見燕鴻淵不算是明朗的笑聲,迎接著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蘇金生因為要與葉青搞好關系,從而讓他這個燕府的管家在以后的日子當中,能夠少花費一些精力,所以基本上這一天,都是陪著葉青在參觀燕府,反而把燕鴻淵這個老爺給晾在了一邊。
人來人往的燕府確實可以被視為整個臨安城、乃至整個大宋數得上的富商,來來往往的客人當中,除了大部分的商人,同樣是也有一些官員跟官吏來府中拜訪,這個時候蘇金生往往都會前去幫著燕鴻淵招呼。
“幾點什么時辰了”葉青望著蘇金生再次離去,與老劉頭等人走回到他們被蘇金生安置的院子里,看了看漸漸西移的太陽問道。
來到大宋兩個多月了,困擾葉青的還是時間問題,完全是靠蒙,從來無法猜準具體的時間,而且子丑寅卯這樣的計時稱呼,對他來說也同樣陌生的很,甚至老劉頭告訴他具體的時間后,他還需要在腦海里過一遍子丑寅卯,然后再換算成他自己熟悉的時間方式。
李橫還沒有陪著燕傾城回來,但葉青卻已經從平靜的燕府,以及跟蘇金生的交談中,隱隱察覺到了一絲絲存在于燕府上下,準確的說是燕府上層人物的焦慮。
燕慶之進入仕途的速度顯然出乎了燕家上下的預料,原本以為即便是考上了進士,有了這入仕的資格后,想要真正的入朝為官,恐怕也得等個幾年吧,但顯然燕鴻淵沒有料到,朝廷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錄用了燕慶之。
雖然只是彬州一個小小的縣尉,但朝廷之命不可違,原本一直全權掌管著燕家生意的燕慶之,隨著朝廷的錄用之后,便把燕家的生意一并扔給了燕鴻淵。
但燕鴻淵人看著儒雅瀟灑、風流睿智的,身子骨卻是不怎么硬朗,隔三差五的就得吃藥,諾大的一個家業,以他的身子骨根本也支撐不下來。
所以如今燕慶之離開兩個月后,燕鴻淵在一個人無法支撐的情況下,終于說服了他唯一的女兒燕傾城來接替燕家的生意。
但即便是兩個月的時間,也足以使得燕家諾大的家業因為宗親、外親、妻親的人心思動,變得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相較于外親跟妻親,宗親則是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甚至已經暗地里開始動起了分家單干的心思。
而且燕家同樣還有外患,南宋的商業在歷史上是極其的發達,甚至乃是封建社會的巔峰時刻,所以商業的發達也意味著競爭的激烈,一些與燕家存在著競爭關系的商家,,自然是樂于在這個時候干一些落井下石的事情。
葉青無所事事的坐在院子里琢磨著這些事情,有些想不通為何燕鴻淵,還要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女兒來接管家業,難道說他女兒的威望比他在宗親里的威望還高還是說他女兒在商業上有著不同于常人的天賦頭腦能夠輕松的幫助燕家化解掉這一場危機。
日頭眼看著就要從西邊的天際掉落下去時,李橫終于陪著那燕大小姐回來了,送到門口后,看著燕大小姐在兩個貼身丫鬟的陪同下走進了繡樓的院子,李橫才看見葉青正倚在門框邊,就像是青樓里的老鴇子一樣,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以及燕傾城的背影。
快步跟身后的趙乞兒幾人走到葉青的旁邊,而后讓趙乞兒等人進院子里歇息去,李橫便停下腳步,跟在門口的葉青把今日陪同燕傾城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