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新開的以前沒聽說過啊。”老劉頭看看那氣派的匾額,喃喃說道。
就在兩人掃了一眼剛要往前走時,只見門口突然間變得熱鬧了起來,而后便傳來了一個伙計的高呼聲,隨著伙計吸引人的呼聲響起后,門口瞬間騰出了一大片空地,接著便是一陣燃放煙花的璀璨奪目的景象。
隨著煙花燃盡、現場一片煙塵還未散盡,此時的門口則是已經被御街上看熱鬧的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就在眾人以為,接下來伙計將要張口喊道斜風細雨樓便要開始正式營業時,卻見一副紅色的字縵,緩緩在大門口的側面升起。
紅色為底黑色為字,赫然是一首詞緩緩的升了起來。
隨后,只見大門正上方的二樓窗戶突然間打開,明亮的房間里,只見一個身著白色衣裙的窈窕女子,戴著面紗沖著窗外的眾人躬身行禮,而后便是身后一些衣著鮮艷的女子,跟著那最前面的女子對著樓下的人行禮。
白衣女子緩緩在窗前早已擺放好的古箏跟前坐下,而后抬頭再次看了看窗外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白嫩修長的手指便搭在了琴弦之上。
隨著前奏的琴聲響起,把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后,天籟一般的聲音便從女子的嘴中緩緩流淌“蕭條庭院,又斜風細雨,重門須閉。寵柳嬌花寒食近,種種惱人天氣。險韻詩成,扶頭酒醒,別是閑滋味。征鴻過盡,萬千心事難寄。”
“樓上幾日春寒,簾垂四面,玉闌干慵倚。被冷消香新夢覺,不許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日高煙斂,更看今日晴未。”
隨著女子天籟般的聲音,把紅色字縵上的黑字,從第一句唱到最后一句,即便是琴聲也已經消失不見,但整個斜風細雨樓的樓下眾人,則依然是癡癡一片,連一個叫好的都沒有,顯然依然還沉浸在那女子略帶哀怨的天籟之音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葉青都想要拉著老劉頭往家走時,這時圍觀的人群中,才爆發出了如海嘯一般的叫好聲跟歡呼聲,而隨著外面看熱鬧的人們開始叫好,已經被提前請進了斜風細雨樓里的豪門顯貴、富商名士,才開始在一樓的大廳內鼓掌起來。
甚至在大廳的內一些人,因為外面的叫好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思緒,而神情上則是略帶不滿,顯然認為外面那些看熱鬧的眾人們,不配聽這么好的天籟之音。
但他們也知道,這是斜風細雨樓為了跟涌金樓、豐樂樓爭彩的手段,于是也只能是一邊感嘆,一邊在心里回味著剛剛那首,足以繞梁三日的天籟之音念奴嬌。
隨著二樓的窗戶在白衣女子行禮后,便無情的被關上了,這也讓御街上看熱鬧的眾人,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股悵然若失的神情,顯然剛才那白衣女子無論是形體還是歌聲,都已經讓他們驚為天人了,仿佛是從天而降的仙子一般。
在意猶未盡的人群中,老劉頭被葉青一刀鞘拍醒后,連著說了三個好字,而后搖頭繼續回味著說道“我老劉這輩子總算沒白活了,這輩子第一次看到跟天仙似的人兒唱曲,簡直就是神仙女子啊,太美妙了,太美了,簡直是太美了。”
葉青也知道,從老劉頭的嘴里顯然是不可能出來什么樣雅致的贊美之詞,但對于那白衣女子唱李清照的詞,葉青還是略感有些意外。
“那娘們蒙著面紗呢,你哪只眼睛看見是個天仙了說不準就因為長得丑,怕嚇著你們以后不敢來這斜風細雨樓了,所以才戴著面紗,不過是聲音好聽罷了。”葉青無情的打擊著老劉頭心中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