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就好理解,為什么大哥自己不出面,卻讓這個黃毛丫頭來跟自己談原來是早就有了后手,有了皇城司里的人給他撐腰了
快速思索了下的燕鴻升,看了一眼神情平靜坦然的燕傾城,對著那兩名還看著他,等候命令的護衛正要說話,就聽見旁邊“皇城司”的人替自己把話說了。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滾出去,這里是你們能進來的地方嗎”葉都頭狐假虎威,看著兩名呆呆發愣,不知所措的護衛突然冷聲說道。
不光是兩個護衛嚇了一跳,就是對面一臉凝重跟茫然,剛要出聲說話的燕鴻升也被嚇了一跳。
燕鴻升又是一陣心思急轉難怪大哥這幾年一直能夠壟斷皇家采辦的生意,原來真是與皇城司,或者是更有分量的人拉上關系了啊。
于是看著被那皇城司的人呵斥了兩句的護衛,燕鴻升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那兩名護衛出去吧。
至于“皇城司”的人他愿意站著就站著吧。
其實這個時候,燕鴻升都有些想要討好那皇城司的人,真想開口讓那禁軍坐下來。
但礙于面子,以及燕傾城還有自己的兩個兒子在,便就任由那“皇城司”的人,喜歡站就站著吧。
燕鴻升心里知道,不論是兄長燕鴻淵,還是他的兒子燕慶之,或者是他的寶貝女兒燕傾城,對于金人向來都是極為反感,甚至是充滿了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
但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隨著父親南渡之后的自己這一輩人,已經算是土生土長的臨安人了,又何必把老一輩人的血海深仇,一直記掛在心
而且人就應該順勢而為、應時而生,朝廷如今都沒有跟金國齜牙咧嘴、厲兵秣馬的,一個小小的商賈燕家,卻非要表現出一腔對朝廷的忠貞熱血,以及被金人所致,卻并未家破人亡的滿腔恨意,說起來豈不是很可笑
自從前兩年那一戰敗北后,就連皇帝都失去了北伐的決心,如今主和派在朝堂穩壓主戰派,這個時候,如果還不跟著順應朝廷的大策略,那么有一天燕家的家業,早晚會在他們手里敗光。
當然,燕鴻升自己都不可否認的是,燕家布匹跟瓷器的聲名遠揚,離不開當年兄長燕鴻淵的打拼,特別是能夠在臨安城內的諸多商行中脫穎而出,把燕家的絹帛、絲綢、瓷器賣進皇宮,而后又被皇宮指定為納貢給金國的貢品,這其中可完全是靠燕鴻淵的一己之力造成的。
燕家如今諾大的生意產業,也完全是燕鴻淵三兄弟的父親跟隨老一輩南渡之后,由年輕時的燕鴻淵,在他父親這一個瓷器匠人的幫助下,經過幾十年辛苦打下來家族基業。
但既然他們父親在去世時,并沒有為兄弟三人分家,或者說是,看在這份家業是燕鴻淵一人所為的份兒上,當父親的就算是想給三兄弟分家,也沒辦法開口分家的原因上,索性便借著兄弟三人之間和睦的感情,把分家這件事兒拋置到了腦后不提了。
兩名金人被燕鴻升家的下人帶入另外一間房間休息時,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葉青,眼神中也并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敵意,顯然他們此刻無暇理會前兩日,這個壞了他們好事兒的禁軍。
燕家的議事廳門口,連燕傾城的貼身丫鬟都沒讓進入,而燕傾城則是在跟隨著燕鴻升父子走到議事廳的門口時,突然站住腳步,扭頭看了一眼神態輕松的葉青。
葉青察覺到燕傾城的目光望向他后,立刻明了的輕輕“哦”了一聲,而后便快步跑到燕傾城身后,準備跟著進入議事廳。
只是當燕傾城剛剛走進去,就聽見身后傳來了門口兩個二叔家的護衛,略帶恐嚇的聲音“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燕傾城先是看了一眼議事廳內,正神情悠然坐下,對門口護衛的行為,毫不關心的燕鴻升父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