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筆談好像就被他翻看過兩次,隨后就坐在桑樹底下往地上一扔,有些泄氣的罵罵咧咧道“太過于晦澀難懂了,要是都這么記錄做法與事情,再過幾百年一千年,這跟天書有什么區別老祖宗的傳承,就不能寫的詳細一點兒嗎非得故作高深的記錄,你到底是想讓人知道還是不想讓人知道窮酸費勁”
“自己不學無術,無法看懂,還怪別人記錄的簡明扼要了如果都像你這樣,那夢溪筆談豈不得比現在的厚上好幾層”白純實在受不了葉青的罵罵咧咧,那樣子跟花中君子的寓意相差甚遠,所以恨不得把在那背包上,自己快要繡好的竹子給他拆了。
“要是你想的那樣就好了,可惜啊,一切都跟你想的不一樣,夢溪筆談你覺得你能看懂,可那里面記錄了神臂弩的改進,你懂得怎么做嗎”葉青指揮著錦瑟,連同他自己,把一些瓶瓶罐罐都收拾好,擺放整齊。
而后再次把當初壓碎的肥皂團跟蠟燭碎末,以及這幾天再臨安城買來的靛藍等等東西,又都拿了出來,準備用其他辦法繼續提煉。
自然,這幾日帶著幽兒不光在臨安城瞎晃悠了,鐵器作坊去過兩次,玉器行、瓷器鋪子也都去過,就連現在錦瑟手腕上的玉鐲子,也是從燕家的玉器行拿來的,至于那掌柜的問如何登記,用來做什么,葉青大筆一揮,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大字香皂。
白純撿起被葉青仍在地上的夢溪筆談,拍掉上面的塵土,而后坐在葉青經常坐在院心桑樹下的躺椅上,悠閑自在的看上幾頁書,要么就是看看葉青跟錦瑟兩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兩人拿著一桿秤,在那里秤了半天,在白純看來都已經足夠精細了,但看葉青認真、專注搖頭的樣子,顯然還是極為不滿意。
“天枰有沒有”葉青無力的抓抓自己腦后的馬尾,而后看著錦瑟問道。
錦瑟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又在說什么怪話,搖搖頭無辜道“不知道。”
“藥鋪那個都不能算是天枰,不精確,還不如秤呢,敏感度太差。”葉青蹲在地上,仰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白純冷冷的旁觀著葉青,也不知道他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語什么,而旁邊的錦瑟,則是一臉的崇拜,看著葉青。
這幾日兩人天天在一起,錦瑟這小丫頭對于葉青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所以如今,任何事情都是以葉青馬首是瞻,都快要把白純這個她主要要侍奉的小姐給忘了。
接連又在家里帶著錦瑟鼓搗了好幾天瓶瓶罐罐的葉青,在白純看來完全是不務正業,整個院子里有時候被他們兩人攪弄的烏煙瘴氣、一院子的怪味兒。
而這一天像是又遇到了什么難題一樣,坐在二樓的白純,手里的夢溪筆談都看了一半了,那兩人還是沒能想出辦法來。
繼續冷眼旁觀著蹲在院子里,望著前兩天搭起的一個極為精致的爐子,又在那里傻傻發呆。
“公子,您說這水真的可以讓顏色變靚麗嗎”錦瑟拿著一個上好的瓷杯,里面則是半杯跟水一樣透明的液體。
“說不好,得試試才知道。不過現在還是精確的問題啊,計算不好量,配比不對的話,都是白搭啊。算了,跟我去一趟鐵器作坊吧。”葉青起身,有些灰心喪氣的說道。
“哦,現在就走嗎”錦瑟問完后,便抬頭看向二樓的欄桿處,征求白純的意見。
“去吧,出去小心一些,別惹事兒,看著他點兒。”白純把書放在膝蓋上,極為理解錦瑟的心情,畢竟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天天跟自己一樣悶在家里也不是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