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些都離去后,葉青先是輕松的唉了一聲,然后又走到那布料跟前聞了聞,反正他也聞不出什么味兒,只不過他現在無所事事,而且也需要給燕傾城時間,讓她平復心里的憤怒。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不論是燕傾城還是燕鴻升,都把注意力放在與她二叔、三叔分家一事兒上,便忘了她二叔跟三叔,還會在這個時候挖墻腳了。
“你二叔跟你三叔約的哪天談判”葉青把另外一匹布料拉了出來,也不管地上臟不臟,直接攤開了看那顏色是否一致。
“三天之后。”燕傾城冷冷的看著葉青的舉動,很顯然,她現在的心思壓根兒就沒有在葉青浪費的這一匹布料上,而是完全是在那離開已經三天的廖掌柜身上。
如果所料不錯,葉青當初給他的染料,應該是已經被廖掌柜帶著,投奔她二叔或者是三叔了。
“我一定要追回來絕不能讓他們輕易搶走那些染料”燕傾城看著葉青又把布料卷起,而那已經沾染上塵土的布料,顯然是不能再用了,或許也只能是留著自己用了。
“有那必要嗎拿走就拿走了唄。”
“那可是燕家唯一的機會如果連那秘方都失去,二叔他們就有可能取而代之,成為另外一個皇商,而我家就徹底失敗了,我不能讓我父親失望,更不能讓燕家因為分家而毀在我手里”燕傾城目光堅定,雙臂下垂,緊緊攥著拳頭,整個人因為用力說話,都顯得有些顫抖。
燕家在臨安城的染色作坊,性質上更加接近后世的實驗室,所以這家作坊的面積并不算是很大,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拿原材料在這里沾染,而后存放在有些差異的庫房內,比如是潮濕一些的,或者是干燥一些的地方,來檢驗布料顏色的持久與褪色、掉色不一的問題。
錦瑟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所以燕家的染色作坊對于她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一到門口跟燕傾城、幽兒從馬車上下來后,立刻示意葉青跟著她往前面走,儼然把葉青當成了這里的主家似的對待。
未曾晾曬干的不同顏色的布料,被高高的掛起來,陽光下如同彩虹一樣絢麗多彩,掌柜的緊張的從里面跑出來,手上甚至是臉上,包括那系在身上的圍裙上,都是沾染著或多或少不同顏色的染料。
看見燕傾城旁邊的葉青時明顯一愣,不知不覺間神色之間就帶上了一絲的警惕,不過在對幽兒跟錦瑟時,神色倒是自然了很多。
有些顧忌的再次看了看葉青,以及身后的李橫等人,掌柜的皺了皺眉頭,神色之間頗顯矛盾,嘴巴張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無妨,有什么就直說吧,那些秘方都是他給咱們燕家的。”燕傾城看了一眼無所謂的正四下打量的葉青,對著那掌柜的淡淡說道。
即便是燕家不分家的時候,臨安乃至大宋的各個布行,在染色上也會進行一些保密的手段,這也是為什么染色作坊不像布料作坊那般大,而且還單獨區分出一片區域來的原因。
雖然此時的人們對于知識產權還沒有足夠的認識,但即便是哪怕最為傳統的染色,各家都有各家的技術跟傳統,所以每家基本上都是按照自己的法子來染色,那染色的法子,自然是不可能輕易讓外人看見,更別提看到秘方長什么樣兒了。
聽到燕傾城如此介紹葉青后,掌柜的又是一愣,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原本以為給小姐新秘方的,會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工匠,或者是宮里來的人,誰能想到,卻是眼前這么一個很高大的人給的秘方,怕不是個騙子吧
但心里即便是如此想,掌柜的臉上還是換上微笑著向葉青行禮,而葉青也是自然而然隨手回禮,這才聽到那掌柜的有些不安的說道“小姐,這些日子您拿過來的方子我們試了試,還是不行,甚至甚至前兩次的方子,不單沒有讓布料的顏色變亮,而且變得更難看了。小姐您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