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鶴溪原本一直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思,還希望在范念德的言語相逼之下,白純能夠向自己求救,自己好英雄救美。
所以當看著范念德斥責葉青不成,反被葉青羞辱時,他依然是無動于衷,只是當范念德突然把矛頭對準白純,要指責白純不守婦道時,他一下子便對范念德失去了好感。
此刻聽到白純不卑不亢地反駁范念德的斥責,心里自然是大呼痛快,也從而對范念德更加失去了好感。
當看著白純帶著錦瑟要離開時,湯鶴溪急忙向前兩步道“白小姐,不妨在此稍等一會兒,等鶴溪忙完了。”
“難道湯公子,真想讓白純陷于不守婦道之境地、背上一世罵名、讓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不成范先生能夠憑空捏造,湯公子是打算協助范先生做實白純不守婦道。”白純望著湯鶴溪那灑脫英俊的笑容,臉色平靜道。
“鶴溪絕無此意,鶴溪自然是知道白小姐的為人。何況,白小姐也不過是與葉家那葉宏定親而已,并沒有明媒正娶的嫁入葉家,所以范先生剛才那番言語,雖然有失偏頗、少了斟酌,但也是為白小姐著想,只要白小姐愿意脫離葉家,想必范先生也不會如此看待白小姐了,白小姐要理解范先生的一番苦心才是。畢竟,他與白伯伯乃是至交好友,是不忍心看著你如此孤苦一輩子啊。是不是范先生”湯鶴溪回頭,望著剛才被白純一番搶白后,臉色漲紅的范念德說道。
范念德聽著湯鶴溪給他打圓場,而且一番話語下來,他自己剛才被白純嗆的毫無顏面的尷尬,一瞬間也被化解于無形之中。
甚至把他本來威脅的話語,上升至了為白純著想的高度,心中頓時頗為受用,雙手往身后一背,微微仰頭,從鼻孔里老氣橫秋的發出一聲哼,來表現自己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的不滿。
“那白純就多謝范先生的好言好意了,也會銘記范先生收留錦瑟兩個多月的恩德。我先走了。”白純簡單的兩句話,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發自肺腑感激范念德,還是警告加威脅范念德,自己記住他今日差些潑出來的臟水了。
不過最后一句話,眾人也都明白,那顯然是對著葉青說的,跟旁邊的湯鶴溪沒有一丁點兒關系。
在白純看來,畢竟葉青是在燕府當差,而非做客,她如果繼續留在此地也不合適,所以說完后,便繞過擋在身前的湯鶴溪,無視剛才悄悄沖自己豎大拇指,以示夸贊的小叔子,帶著錦瑟便往外走去。
自己這一番話,還不是因為他的牛脾氣,迫不得已之下,也只好硬著頭皮跟范念德直接翻臉了,畢竟好歹小叔子現在是一家之主,自己身為嫂子,胳膊肘這個時候可不能往外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