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在父親前兩天問起那禁軍都頭的事情,包括警告他不要小看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時,湯碩他都沒有往心里去,甚至在心里還認為父親有些過于謹慎敏感了,或許是因為之前被罷免的事情,讓父親再次回到朝堂之上后,變得比以前小心謹慎了。
“此人跟你之間可有過節或者是禁軍之內可有人跟他有過過節”湯碩拿起圣旨又仔細看了一遍,像是想要在字里行間找到什么漏洞似的。
“沒有過節,被貶過來后,一直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甚至有時候還有些有些傻乎乎的。據說是失憶了,腦子也不太好使,剛來的時候鬧了不少笑話,要不是跟他一起被貶的李李橫幫他圓了不少尷尬,怕是還會鬧出更多的笑話來。當初下官把他雇傭給燕府,也是因為這一點兒,想著一個失憶、腦子不太好使之人過去,只要不給燕府添麻煩就算是燒高香了,更別提是不是還能護衛燕家的周全了,但接下來下官也沒有料到。”王之望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湯碩的神色,心中甚是忐忑不安。
當初把葉青流放到燕府,本來以為因為葉衡跟湯府的敵對關系,自己如此打壓跟葉衡有關之人,該是一件可以邀功請賞之事兒。
但誰能想到,這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原本按部就班的局面,就這么突然之間,毫無預兆的發生了巨大的扭轉。
“無人與他發生過過節,還曾失憶過,腦子也不太好使唉怎么我如何看,都不像是在說這個能夠反殺好幾個金人的禁軍都頭呢看來此事兒是沒辦法推辭了。”湯碩搖了搖頭,心中頗有些懊悔,自己要是從王之望一開始告訴自己,該重視那葉青時,自己就注意到他該有多好,這樣也就不至于讓一個跟葉衡有關系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最起碼早做準備的話,也不至于到現在變得手忙腳亂、心煩意亂了,好歹能夠有時間來緩沖一下,或者是找到其他機會來阻止這葉青進皇城司。
可自己反應過來的時間,甚至比手上的圣旨還要晚,這個時候想要安排一些事情,阻止一個小小的禁軍入皇城司,比換一個六部侍郎還要難啊。
畢竟早期沒人會在意,一個小小的禁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防范起來的話,就不如那些時刻能夠威脅自己地位,能夠與自己競爭官職的那些人那般方便。
就像是如今朝堂之上,有人想要對自己兵部尚書的位置取而代之,最起碼自己心里有數,知道能夠取而代之的不過就是那幾個人,那么哪怕是圣旨下來了,自己都能立刻甩出幾道,關于那幾名對自己尚書位置,有威脅的同僚的把柄跟致命脈門,從而讓皇室不得不再次斟酌,或者是收回旨意。
但一個小小的禁軍,誰會在意誰沒事兒會去抓一個小小的禁軍,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里即便倉促之下找到,拿出去后,怕是皇室都不會相信吧
湯碩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有些頹廢的擺擺手道“事已至此,便不必再追究了。龍大淵,你任皇城司統領也有三年了吧底下的那些人都調教的如何了如果朝廷派出一位禁軍擔任副統領,你可有把握讓他摸不到門道”
湯碩直言不諱,畢竟在房間里,王之望是自己人,龍大淵也更是自己人,甚至還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所以都這個時候了,說話也就沒有拐彎抹角的必要了。
身材魁梧、但眼神陰沉的龍大淵,聽到湯碩的問話,立刻站起來拱手行禮回道“大人您放心,如今的皇城司,末將已經調教的差不多了,如今的皇城司不比禁軍,在這里,誰的拳頭硬,誰才有資格說話。而且末將身為統領,手下乃是兩個副統領,所以末將認為,換一個副統領對于末將統領的皇城司,不會有什么影響。”
湯碩與王之望一同打量著身材魁梧的龍大淵,聽到龍大淵如此有信心的話語,湯碩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當下在看他看來,也只能從那個禁軍進入皇城司后做文章了。
而王之望看了看龍大淵,再看看神色之間頗為滿意龍大淵話語的湯碩,一時之間梗在喉嚨的話語,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畢竟,如果真如龍大淵所言,在皇城司比誰的拳頭硬的話,你還能比得過身高不輸于你龍大淵,而且單人就能反殺四五個金人的葉青還是人家先伏擊,他后反擊。
在王之望看來,龍大淵遇到那種被突襲的情況,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更別提還全殲人家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