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都是由條石砌成,兩側的墻壁,同樣是用堅硬的條石堆積而成,十步一盞如同鬼火的油燈,亮著黃豆般大小的火苗,堪堪能夠給地牢里帶來一絲亮光。
“三人在哪里”葉青走進地牢后,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臭烘烘的異味兒,顯然這個地牢,更多的是擺設,很少監押什么人在里面。
“刑房。”趙乞兒鷹眼在閃著冷酷的光芒,嘿嘿笑了下說道“一進來的時候還罵罵咧咧的,我一看即然都頭您都把他們打成那樣了,也不在乎多幾下了,就又那個什么。”
“那總不能白打吧,就沒有找個噱頭什么的拷問”葉青嗤嗤笑了聲問道。
“忘了給。”趙乞兒一愣,他發現葉青比他還要陰。
“既然是從斜風細雨樓那抓來的,斜風細雨樓前些時日,不是正好出過命案嗎那兩個金人被刺,朝廷一直找不到兇手,問問是不是他們干的。”葉青走進刑房門口,鐵門被趙乞兒親自打開。
走進去一看,三個東瀛人最起碼表面上還看不出什么來,除了當初自己給他們帶來的外傷,跟一個斷了一只胳膊的,此刻顯得虛弱萎靡外,倒是沒有多大的傷痕。
“這這樣行嗎”趙乞兒都有些心虛了,都頭這也太狠了吧
“試試唄,萬一真是他們干的呢說不準他們真的招了,說他們刺殺金使,就是為了挑撥咱們大宋跟金國之間的關系呢找人來記錄,咱們慢慢問。”葉青在白純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此時正好算是找到發泄的地方了,再不利用,就真的太對不起這三個東瀛矮冬瓜了。
最終,白純跟葉青狠狠的吵了一架,這是他們兩人自從認識到現在為止,第一次吵架。
一旁的錦瑟嚇得不敢開腔,而那二十個下人跟丫鬟,則是躲在二進院里,沒有一個敢出來。
白純的父親白秉忠,任職期間便是以清廉著稱,自然,這種家風也就遺傳到了白純的骨子里。
所以她壓根兒就看不慣葉青在宮里那中貴人跟前,阿諛奉承、卑躬屈膝,以及竟然毫無顧忌的獅子大開口,要貪污朝廷銀子的舉止。
這座諾大的庭院,在白純眼里,就連角角落落都透著講究,那中庭花園、與中河一墻之隔的后花園,還有這三進院子,包括一草一木,一門一窗,用精致形容都毫不為過。
而且葉青明知這座府邸的用處,朝廷賜給他,不過是要用來看押家人,也就是自己跟錦瑟二人,但葉青竟然當著中貴人的面,毫無表忠、愛國的熱血的念頭,卻是市儈的只想著貪污銀子。
這在白純看來,與那些一旦飛黃騰達,做了官之后就開始忘本的貪官污吏,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是嘴臉更加的丑陋,一點兒吃相都不講究。
而葉青自然是數落白純不懂自己的意圖,明明自己已經如此鄭重其事的告訴了她該如何做,但白純卻還是毫無所動,依然是我行我素,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如何做的意思,這就叫拆臺。
于是兩人第一次爭吵的面紅耳赤,錦瑟俏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知道什么是形象工程嗎這就是形象工程這就是給人看的,并不是代表著朝廷有意北伐,有意收回失地如此豪奢的宅院,你以為我想住要不是為了活命,我還舍不得離開我那狗窩呢”葉青拍著那寓意為北望中原、收復失地的影壁,看著臉色鐵青的白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