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任他是三頭六臂,我史浩倒是想看看,皇城司什么時候可以單獨辦理案子了東瀛僧人的護衛,乃是我史浩請到凈慈寺的,三個護衛自然也是我史浩的朋友,也是我讓洪遵昨日陪他們去的斜風細雨樓,怎么就沒辦法了”史浩緩緩的走進了廳內。
史彌遠與洪遵立刻站起了身迎接,而后只聽到史浩洪鐘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洪遵你去找刑部的衙役,老夫與你一同去要人,我倒要看看,皇城司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飛揚跋扈了竟然向著一個青樓,也要跟老夫過意不去。”
“父親此事兒是不是。”史彌遠急忙說道。
“你也跟我一同去,畏首畏尾,瞻前顧后,豈是成大事者所應有”史浩不給史彌遠說話的機會,冷哼了一聲說道。
史彌遠無奈,這個時候他也知道父親在意的是什么。俗話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史浩喜歡佛法是出了名的,甚至就連史彌遠都不自覺的受其影響。
而東瀛僧人到臨安,被他從靈隱寺請到了凈慈寺,不想其護衛卻是被皇城司的人,因為一點兒小小的沖突便被帶走了,難道真當他史浩是擺設不成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城司如此做事兒,明擺著是跟他史浩過不去。
柳輕煙親自帶著蘭舟跟那幾個伙計來到了皇城司的衙門口,但并沒有見到葉青,只是看見了趙乞兒。
拿走了那些藥費單據后,趙乞兒便請柳輕煙帶著蘭舟他們回去好好養傷,過幾日等東瀛僧人贖人的時候,賠了銀子再給送過去。
如此簡單隨意的處置方式,讓柳輕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急忙叫住趙乞兒,指了指蘭舟幾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就這么讓我們走了不需要書辦記錄些口供什么的嗎或者是也該驗驗這藥費單據的真假吧”
在她印象中,官府衙門辦理這種民間沖突,特別是青樓與外國商人之間的沖突案子時,往往會偏向外人,重罰青樓等這些商賈。還從來沒有過,像今日這般,胳膊肘往里拐,向著自己的人時候。
“怎么才十兩銀子”趙乞兒被柳輕煙叫停,低頭看了一眼藥費單據,有點兒皺眉的問道。
柳輕煙愣了一下,見四下無人,才敢低聲蹙眉說道“已經不少了,蘭舟的傷最重,但也無大礙,不過是養兩天的事兒,其他人都是一些皮外傷,總計下來都不到貫錢,這是聽那家伙的主意,翻了十番的。”
“太少了,這點兒銀子都頭肯定不樂意的。”趙乞兒搖搖頭,明顯不滿意斜風細雨樓十兩銀子的藥費單據,不過這事兒他還得找葉青出主意。
于是想了下繼續說道“柳小姐您就先帶他們回去吧,都頭正在審理那三個東瀛人,暫時沒辦法見柳小姐,而且這也是都頭的意思,說你們過來后,就把單據留下就行,人就回去好了,此案就算是了結了,該賠的銀子,到時候一文不會少的。”
“就這么簡單”柳輕煙簡直不敢相信,葉青這個家伙,徇私枉法到了這種令人發指的地步。
雖然這種人情關系往往都比法理高,但一下子享受到這種特權待遇的柳輕煙,還是有些不適應。
芳心受用的同時,又有些不敢相信,有人在衙門辦事兒,要不要任何事情都來的這么輕松、容易啊。
就像是上一世一樣,如果在衙門口有人可以托關系辦事兒一樣,那種輕松快捷,跟心里有底氣的感覺,總是讓人心曠神怡,雖然明知不可為,但還是讓人覺得很有面子跟身份似的。
人情世故在華夏民族的骨子里往往大于法理,這是五千年來一直存在的,從來還沒有人能夠把它,從華夏民族的骨子里給去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