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還在城里,但估計很快就會離開,看那個金人好像還很著急的樣子。而且那羅世傳進了他家鋪子后,就沒有跟其他商販來往過,看樣子不像是談生意來了,就連夏人他們都沒見幾個,不知道想要干什么。”老劉頭說起正事兒后,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繼續盯緊了,即便是他們過淮水繼續前往北地,也得找人盯著。”葉青與老劉頭、潑李三漫步在客棧后院里,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幽兒后,繼續問道“金人商隊在北地按兵不動,并沒有打算過淮水的意思,他們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不知道,不敢靠的太近。董晁那些人本想試探一下,但被我攔住了。但不管如何,我能夠確定,這些人就是咱們要找的金人商旅,五百二十七人總計。”老劉頭默默的說道。
如今除了自己因為葉青來到泗州,所以才從淮水過來外,其他人還在淮水對岸,繼續在暗地里監視著那金人的商旅。
“兵器都運過去了”葉青仿佛是不經意的問道。
“運過去了。”老劉頭又是嘆氣又是搖頭,而后皺著眉頭問道“那董晁到底是什么人說他是匪寇吧,但又不像,說不是吧,他們卻能夠在九崗山、老子山、洪澤湖一帶,帶著近三千人的隊伍,一直跟金人糾纏不休。”
“那他們總有個具體的地方吧,不可能像是游牧民族一樣,天天沿著淮河亂竄吧三千人不是一個小數目,金人這么久會發現不了”葉青在前方的石頭上坐下,騎了三天的馬,還真有點兒受不了。
即便是把燕傾城馬車里厚厚的座墊要過來墊在大腿內側,這一路上的顛簸下來,還是有點兒受不了。
“忠廟鎮是他們時常聚集的地方,十里八鄉的人聚集起來的,平日里還都各自有家,時不時的劫掠金人官府的商隊,包括夏人的商隊等等,金人官府很難抓個現形,而且據我觀察,他們很有組織,雖說是三千人,但真正每次干活的時候,人數通常都不超過五百人。”老劉頭這些日子,看來是沒有白白在這地方待著,應該是已經把李清照的家底兒摸的差不多了。
“到底是李清照接濟他們,還是他們接濟李清照呢”葉青一時之間有些迷糊了,不過他倒是不著急,明日過淮水之后,一切都會明了的。
秦嶺、淮河乃是南北分界線,也是金與宋分而治之的劃分,不過就是金人時常會越界,但不管如何,泗州這一帶,因為富饒的洪澤湖的關系,這一帶相對來說會比較太平一些,所以能夠存在三千人這么數目龐大的匪寇,葉青也不得不佩服李清照跟那個叫董晁,躲避金人官府的手段。
再問了一些老劉頭一些細節后,便讓潑李三跟老劉頭去休息了,而后計劃下明日如何渡淮水,而不被人懷疑,更不會被金人發現。
這一切對于早來了不少時日的老劉頭來說都不叫事兒,這段時間他已經摸清楚了各種路線,包括董晁給他的,董晁等人經常南下的路線。
從哪里渡河會引起金人官府的注意,從哪里渡河就跟如入無人之境一樣,對于如今的老劉頭來說,就像是他在臨安城蒙著眼睛走路一樣。
而且雖然淮水一帶乃是金、宋相交之處,但充斥著的卻遠遠不止宋、金兩國的百姓與商旅,夏人、韃靼人、遼人等等,都會出現在此處。
對于他們來說,此處的商貿發達,加上水路也同樣發達,給予他們的運輸了相當大的方便,因此泗州的賦稅,卻是大部分落不到宋廷的手里,每年的賦稅大部分都是被金人所搜刮而走。
但即便是如此,也擋不住商旅往這里扎堆兒,哪怕是給金人交完了稅賦,還要給宋人交稅賦,他們也愿意來此交易。
葉青很好奇,明明交兩國的賦稅,為何這里商旅依然還如此絡繹不絕,難道是他們傻嗎
燕傾城不屑的看了看葉青,而后說道“商賈向來重利,你覺得商賈會做賠錢買賣”